朱标看他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道:“是,儿臣这就去殿外跪着,等父皇看宝钞提议。”
哗啦一声,书砸在地上:“爱跪好好跪,咱看你跪到几时。”
朱标起身,走到殿外的台阶下远远跪着。
“太子爷,你这是做什么,服个软不好吗。”于一说道:“奴婢这就去求陛下。”
“不必,没用的。”朱标挺直脊背道。
三宝看到朱标跪着,自己也在身后跪下来,望着谨身殿大门。
到了子时,常美荣并没有看到朱标回来,便派玉儿打听。得知朱标跪在殿外,立刻收拾,向谨身殿而去。
她上了白石桥,远远的看到殿前跪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夫君,便慢慢的扶着腰身过去,手轻放在朱标肩膀,微颤道:“父皇不允?”
“你怎么来了,夜深露重,快回去歇着。”
“殿下未归,臣妾怎敢酣睡。”
“那事情没有商量余地,你有了身孕,不能大意,回去!”朱标语气强硬道:“三宝,送太子妃回去,立刻。”
“臣妾与殿下同进退。”常美荣提起衣裙,双膝着地。
朱标侧头,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折成厚厚的垫子递给她道:“垫上,别让寒气伤了身子。”
三宝道:“爷,拿奴婢的衣服给太子妃吧。”
朱标摇头:“别说了。”
常美荣也不肯要衣袍,被朱标凶了后道:“臣妾做不到。”
最终,胳膊拗不过大腿,她拿了衣袍垫着,跪在朱标的身旁。
玉儿机敏,立刻去告诉了马皇后和朱棣他们,但朱樉忙着和宫女玩皮杯,喝的醉熏熏的。
马皇后没过多久便赶到,朱棣随后,朱棡紧跟,三人看到他们夫妻二人的身影,愣了愣,立即去了谨身殿。
所有的侍从都打发了出去,谨身殿的外殿站着马皇后和朱棣还有朱棡。
老朱站在书桌前,地上还放着关于朱标对宝钞的见解改制,他并没有去看。
“重八,今夜寒凉,他们两人跪在外面,我实在担心他们,你把事做这么绝?”
老朱自然密切关注着自己儿子的情况,殿外的一切都由于一禀报着,他道:“你们都是来求情的,合着咱不是东西。咱也有难处啊。”
“父皇,俺皇嫂还怀着俺大侄子呢,这么冷的天儿臣也只有与大哥一起跪着。”朱棣说道。
“父皇,儿臣……”朱棡大着胆子说道:“您放过,饶恕大哥吧,儿臣给你磕头了,您就看看吧,看看改制又不会少块儿肉……”
“朱棡,你想挨打是吧,咱几天不打你,皮痒了?”老朱让人把朱棡直接拖下去。
“重八,你别犯浑。”马皇后气的说不出话,拎起旁边的掸子就要招呼。
“咱今儿打定了。”老朱让人把朱棡架了出去,就在朱标面前开始打。
说三十下就三十下,打板子的这两位小太监,这打板子练的炉火纯青,轻重自然能够掌握。
朱棡被扒了屁股,打的一片青紫,却没有一点儿血丝,他每挨一下,就嚎叫一声,叫的十分热情奔放,还回过头对朱标笑。
场面不雅,直到朱棡被扶回去后,常美荣避着的头才转过来。
朱棣跪在朱标身前,又往前挤了挤。
朱标转过头看他:“老四,回去吧,此事跟你们无关。”
朱棣搓着胳膊仰头,岔开话说道:“大哥俺挤着你暖和,真的特别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