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造只感觉眼前绽放出耀眼光芒，再睁开眼时，她已被人当场一剑贯胸，猩红滚烫的血喷溅到了那人脸上，待那人看清楚她的模样后，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狂热的兴奋，他叫嚷着，“我杀死了殉道者！我杀死了殉道者……我们就要重见光明了！我们就要……”

重见光明……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就掉到了地上，临死前的嘴唇甚至还在不停挪动着，证实了那句活杀留声。

然而他这一声叫喊，却引来了无数想要匡扶正义的英雄人物。

乱世从来就不缺英雄，也必须得有一个成就英雄的罪魁祸首……

霈譞走后，天庭终究是毁了，如凌笑所说的一样，霈譞成为了苍生的罪人，所有人都将尘世暗夜与妖魔人世的罪责归咎于她的身上，即使她什么都没有做过。

这样或许也达到了焉非罪最终的目地，他想让执迷不悟的恶回头是岸，看清楚众生的自私嘴脸。

他们追杀顶着霈譞身份的玉造，无所不用其极。

玉造注视着始终奋不顾身挡在她面前的楚愔，少年单薄的身子仿佛还未完全长开，苍白到有些病态的肤色如同他的眸光一样，由内而外散发着阴森危险的气息。

他给她的感觉太有侵略性了。

玉造本来不喜欢的，甚至是厌恶的，可在这一刻，她忽然体会到了霈譞的某种心境。

算了吧，就这样吧，与其担惊受怕的度日如年，倒不如轻轻松松的活过这一日。

楚愔究竟是想杀她，还是护她，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只要不那么在意就好。

“母后？”

想到这里，她被一声呼唤叫醒，清瘦的少年其实已经比她高了不少，此刻正微微俯下身来凑近她。

玉造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眼前人的口水糊了一脸。

楚愔开心道:“这样母后就干净多了！”

玉造:“……”无法呼吸！忍无可忍！还是打死算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感到手背一热，楚愔正单膝下跪，捧着她的手，给她细细舔舐手背上的伤口。

这应该是一个虔诚守护的姿势吧，玉造下意识的想。

然后她就脱口而出了一句话，“楚愔，以后不要再叫我母后了。”

楚愔抬起头来，歪着头，目光询问。

用霈譞的话来说，玉造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只大狗狗，不知不觉目光就柔和了几分，“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