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面对管家老伯,神情严肃的质问道。
“英雄哪能居于人下?上界仙神辖控此界众生久矣,众生愚钝,昏昏度日,两位皆是英雄自不该如此,我家主人,多年来费尽心力,寻求解救众生之法,今已然得成。
这十尊上界仙神雕像,乃是上界仙神留在此界,荼毒此界的关键,还请两位英雄,心怀万民,寻其中一二,加以破坏,以立心志!”
管家老伯此番话说完,李锦看他的眼神,便如同看一个智障之人一般。
其心说:这旧日团里的成员,果然各个脑子都不正常,这等奇葩理念,也不知是夜阳白如何想出来的。
“敢问阁下,于我二人之前到来的苏耳,现在何处?”
李锦虽然心中对于纸人管家老伯的说辞,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但却并没有直接言语拒绝,其心思一转,却是想起来,他们应该并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哎呦,痛煞我也!”
“扑通!”
李锦这里刚问完,还不待管家老伯回答,自望海楼正门,猛然间有一道黑影飞出落地,待其定睛一看,正是苏耳。
此时苏耳却是已然没了刚刚的意气风发,其双臂衣袖内,血流如注,腰腹之间还有一触目惊心的大洞。
他倒在地上,痛呼一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观之气息隐隐更是有殒命之危。
管家老伯和十八名女侍,见到此景后,并没有太过于惊讶,甚至都没有过多理会苏耳,其眼神却是一直在催促等待李锦和燕赤霞,做出选择。
“这是何故?”
管家老伯和十八名女侍可以对此置之不理,李锦却是不行。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只是看苏耳这样,很显然并没有听从这个管家老伯的建议,既然有它路可走,李锦又岂能不问?虽然看现在苏耳这个样子,好像捷径也不是那么好走。
不过李锦一直信奉世上本无路,走得人多了便有了路。
反正不管纸人管家老伯,今天如何花言巧语,李锦都不可能选择和上界仙神留在此界的香火念头雕像为敌的。
今时此事同别的不一样,寻常时候,他得罪一两个上界仙神,那都是个人恩怨,但如果李锦此时要是真选了,其便是同整个上界仙神为敌,脱离了三界体系。
说白了夜阳白此举看似疯癫,实则就是再要一个投名状。
神人法相如今乃是李锦的重要手段之一,其在魇铸中没少苦修,此时节除了钟馗,他又得了其他四位上界有名的仙神认可,能够唤出拟化他们的神人法相。
若是今日李锦选了香火念头的雕像,那些于他身上降下传承的几位,哪里还会和他再有来往?
李锦不是自废手段,自找麻烦么?
出于此种顾忌,即使苏耳的惨状已然摆在了面前,证明它路不好走,但李锦却还是要另寻它路。
“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即使不同道,英雄还是英雄,我家主人心胸开阔,同道志士,他欢迎,它道英雄也敬佩。
然修士万千,沙粒和明珠总是难以分辨的,是不是它道英雄,唯有和我家主人,亲自论论道,其才方知。”
纸人管家老伯,听了李锦所问后,第一次神情严肃了起来。
“修道乃是修心,修心亦是修志,你家主人的好意,李某谢过了,然我志不移,我心不动,我道永存,今日李某却是要冒犯了。”
李锦说完冲着纸人管家老伯抱了抱拳,一撩长衫快步就欲迈进望海楼的正门。
“贵客且慢!”
“怎么?你想替你家主人和我论道?”
李锦正欲上前,却是被管家老伯出言拦住,这时节他的客气话已然说尽,其都准备论道,扳手腕见真章了,故而说话也没那么含蓄了。
李锦冷着脸看着管家老伯,停住身形出言质问,手里已经有所准备,大有一言不合,就率先出手之意。
“此门六十息之内仅容一人前行,两位却是不能一同前往。”
也不知是这纸人管家老伯,自身艺高人胆大,还是其被“造”出来时,有所缺陷,他在面对李锦时,全然没有任何神情上的变化,不知害怕为何物。
李锦闻言后回望过去,他刚刚动身之际,燕赤霞也紧随其后,虽说李锦此番进门论道,估计要和夜阳白碰一碰,但按照李锦的本心,其却是不想和夜阳白在此时交手的。
论道还是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在,这一点看苏耳此时还能活命,李锦便可得知夜阳白的下手轻重。
若是夜阳白真有张一别口中那么强,那苏耳此时全然没有活着出来的道理。
苏耳都能够活着出来,那李锦便有信心,无损入宴。
既然他不想在此时跟夜阳白完全撕破脸,那就得按照人家的规矩来。
这一点,李锦和燕赤霞都懂。
“李老弟,你且在此稍待,老哥我去探探道!”
燕赤霞恐李锦有失,甘心愿做马前卒,给李锦探路。
“还是我去吧!我所学驳杂,术法也灵活些,老哥稍待,小弟我去去就来!”
这一次燕赤霞赴宴,本就是受了李锦的牵连,人家纯粹是为了情谊,才来给自家帮场子,助阵的。
这世上哪有,帮兵先行,事主缩头的道理,故而李锦回了燕赤霞一句后,便不由分说,身形一纵,直取望海楼大门。
“李老弟……”
燕赤霞见此,在气急懊恼之余,还带有一丝诧异欣慰,他刚刚在李锦入门前,已然掌含剑气,出手阻拦,想以身形遁术优势,抢先一步入望海楼。
却不曾想,其剑气碰到李锦身上,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反应,而李锦身形的速度,却有快他数多。
虽说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争抢,自是不能动真章,用全力,但管中窥豹,见微知著,如今燕赤霞方才确信,他这位李兄弟,真个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