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是稳重的,却有少年的恣意张扬。
郗时踩着树干慢慢挪动,跨到了墙头上,钟遇宵微微睁大了眼睛,头顶的日光被遮住了大半,郗时飞扬的眉眼撞进他眼底。
他跨过这道墙,冲他扬起笑,张扬又骄傲,得意又可爱。
只这一下,遍地春生,深绿色的藤蔓蔓延过心海,在钟遇宵荒芜空荡的情感荒漠里扎根。
“要不要哥哥教你翻墙?”
郗时伸出手,伏低的上身停悬在眼前。
钟遇宵喉咙上下滚动,他越过那只冲他伸出的手,碰到了郗时的头。
摸到了。
微微凉的发丝搔在手心,顺着掌纹生长,流向四肢百骸。
钟遇宵轻轻揉了一把:“郗时,是你自己要翻过来的。”
崇山峻岭,人生海海,白纸黑字筑起的高墙,在这一瞬间完全崩塌。
合同不做数了。
钟遇宵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管他是兴趣还是占有欲,管他是心动还是三分钟热度,在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将面前这个人据为己有的念头。
“怎么是我要翻的,明明是你让我补偿。”大少爷不乐意了,一撇头,“男人的头不能乱摸,你没听说过吗?”
“现在听说了。”
钟遇宵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往回收的手,愚蠢的猫咪被炸糊的小鱼干吸引,而猎人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不会让猫咪逃跑,他会抓住郗时。
他要得到这个人。
“教我翻墙。”钟遇宵捏了下他的手,又松开,“郗时哥哥。”
虽然语气温和,但却是确确实实的命令。
郗时:“!!!”
“你吃错药了?!”
郗时满脑子都是“哥哥”二字,他故意恶意钟遇宵,喊他钟二哥哥,猝不及防得到了钟遇宵的一声哥哥。
这感觉……
艹了,怎么感觉比上床还要爽?!
“嗯?”钟遇宵挑了挑眉。
“教,教你就是了。”
郗时被一声哥哥冲昏了头脑,连钟遇宵摸他头的事都不记得了,三下五除二从墙上跳下来。
教人翻墙,还是得脚踏实好好教。
郗时四处看了看,带着钟遇宵来到花园:“花坛的边可以踩着,适合新手,你站上去后撑住墙,抬腿就能翻过去了。”
他确实在认认真真教怎么翻墙。
钟遇宵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被催促着踩上台阶。
“别害怕,就算摔下来了,哥哥也能接住你。”
花坛边窄,只能站一个人,钟遇宵回头看了一眼,郗时冲他挤眉弄眼,笑得促狭:“摔伤摔残全包,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就郗时这身板,他要是真摔下来,得把人砸骨折。
钟遇宵在心里合计了一下,扶着墙,双手用力,抬腿跨了上去。
“你可以啊,看起来挺熟练的,不像第一次翻墙。”郗时惊奇不已。
当然不是第一次翻。
钟遇宵面不改色,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不想去公司上班?”
郗崇阳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郗时去公司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会败光家底,但他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宁肯爬树丢脸,也不想去上班。
钟遇宵想不明白:“晨曦国际是郗家的公司,你看不惯时峰盛,更应该去公司才对。”
这么多年来,郗时对公司不管不问,任由时总兴风作浪。以他对郗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