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只知道江延泽这人性子冷，却不知道他发起火来那么狠厉暴烈，让人胆战心惊。这会儿猛然一对上江延泽的目光，他连跪下请罪的心都有。

“泽哥，泽哥，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太大意，上了这皮包公司的当，是我……”肖泊亦说着说着，声音也颤了，刚才只顾着着急，没来得及深想，这会平静下来一深想，只觉得庆幸。万一梁菁郁今天在这遇上什么事儿，他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哥你打我吧。”肖泊亦低着头，傻举着手机，像根电线杆似的戳在江延泽面前，不敢抬眼。

江延泽目光深冷，眼底涌着愠怒，唇角抿得笔直。

他沉默地捏着指骨，一抬手，照着肖泊亦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力道不重，极力克制，却让肖泊亦瞬间红了眼圈。

“对不起。”

“蠢！”江延泽咬着牙厉声骂他。

“是我蠢，我没查清楚就带她们来拍照，我对不起她们，我……”肖泊亦越说越难受，渐渐带了哭腔。

身后，于孟归吸着鼻子拽了拽他的手腕，“别说了……”

梁菁郁站在墙边，沉默地看着门口的三人。

委屈，羞耻，愤怒，后怕以及心虚和羞愧，种种情绪交缠上来，像深海般将她淹没，拖着她的脚步让她动弹不得。

江延泽转身，朝她看过来。

他表情冷肃阴沉，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梁菁郁紧咬着牙，怔怔对上他的视线。

江延泽冷声：“过来。”

梁菁郁下意识拽了拽短短的裙摆，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

房间没光，也没开灯，日光透过窗帘打下虚虚的晃影，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表情冷凝，唇角抿得笔直，黑白分明的眼珠透着股不驯的野性和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