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很想帮助于孟归,可换位思考,如果她是于孟归,在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她也不会接受这份有负担的好意。
朋友就是朋友,一方倾斜太多,关系就会失衡。
不对等的友情,是有负担的。
梁菁郁想了想,说:“以后你需要钱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等放了寒假,我陪你一起去兼职打工。”
“我也陪你们。”肖泊亦这个偷听墙角的二货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放心吧郁姐,放心吧孟孟,有我小亦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们挨饿。”
“……”
这话实在太中二了,梁菁郁尴尬到头顶冒烟,脚趾抠地能抠出两室一厅外加个洗手间。
可看着肖泊亦真诚无比的、肉嘟嘟的胖脸,她又忍不住想笑,“小亦?”她肩膀抽动着,头向一边瞥,手往反方向一指:“在我把隔夜饭吐出来之前,请你圆润地离开。”
肖泊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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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结算第一笔工资时,许兰发现自己的卡里多出三千块钱。
她反复确认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看错,才悄悄去找江延泽,问他是不是给自己算错了工资。
“没有算错。”江延泽公事公办地说:“其中一千五百块钱是你兼职做饭的工资,剩下的钱是下个月买菜的花销。”
许兰诚惶诚恐:“就随手做一顿饭不用给我钱的,我能有这份工作都是你可怜我。”
江延泽扶住她因为想要鞠躬而低下的肩头,语气平静:“没有什么可怜不可怜,您以后也别再这样说。”
“阿姨,付出劳动,得到报酬,是理所当然的事,您不用觉得亏欠任何人。”
许兰唯唯诺诺地生活了大半辈子,被于皓像狗一样在脚下踩了大半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对自己说。
她抿着嘴唇,极力忍耐着,一低头,落下两滴清泪。
江延泽假装没看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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