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才刚刚迈出右脚,头顶的光线倏然一黯。
江延泽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抄在裤袋里,眼睛没有看她。
“快点。”
声音平而淡漠,比打在身上的雨水还凉。
梁菁郁的心尖忽然一揪,一股别扭的扭捏慢慢涌了上来。
突然到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
梁菁郁站在伞下,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
“不用送了,”她转头指了指商店:“我去商店买把伞自己回家。”
“送什么?”下一秒,江延泽说。
梁菁郁:“……”
好吧,算她自作多情。
梁菁郁深吸口气,抓了抓犯神经似的又想升温的耳根。
“泽哥,你现在回家吗?”肖泊亦站在路边问。
江延泽看了眼身边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不高兴了的小朋友,沉吟片刻,问:“吃晚饭了吗?”
“没呢。”肖泊亦大言不惭道:“沉迷赚钱,忘了吃饭。”
“走吧。”江延泽抬了抬下巴:“去吃饭。”
肖泊亦提议去吃铁板烧,那家店距离他们不算远,步行差不多要十分钟。
路上行人不多,四个人,两把伞,沿着路边慢慢走。
被热气蒸腾了一天的大地在这场雨中迅速降了温,路面上还有流淌不及的雨水,空气里满是湿润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土味和草木清香。
梁菁郁在这层层气味中还是清晰地嗅到了江延泽身上的味道。
凛冽的凉意,夹杂着淡到缥缈的烟草味道,很陌生,陌生到有种别样的神秘吸引力,勾得人心尖痒痒。
像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