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不愿意投降的心理,大家也能明白。
只因刘表从麾下沃土千里,麾下带甲之士十万,到即投降后成为别人的阶下囚,如此之大的转变,一般人都根本就接受不了。
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啊!
文武将佐们均是明白,刘表再不投降,等到人家杀进城来,这个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张俨如今,可是令人射进来生冷的劝降信,说一旦他杀进城来,将片甲不留。
他说的这片甲不留的程度到哪,可是谁人都说不好的。
在场的文武将佐,也并非没有了忠勇之士,也并非人人都是狼心狗肺的贼子,但凡跟着刘表还有一丝希望,这些人都不至于如此急匆匆的出来劝降。
这实在是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啊!
黄祖已经被杀,荆南的四个郡也根本就不可能前来援救襄阳。
甚至可能骠骑军的人还在等着荆南的人来,因为只要荆南四郡的军队来了,怕是就回不去了。
荆州一州的军队数量,与坐拥五州的张俨军队数量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人家也不差着顺便把荆南的军队也都灭了,就荆南的那小猫小狗三两只,完全不是人家的对手。
其实张俨也确实有这样的心思,他巴不得荆南的军队倾巢而出,他大可一把灭了,倒省得骠骑军进攻荆南的时候,还得费力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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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襄阳城内的世家和军头都十分不稳,外面还有三十万虎狼。
这局势对于刘表来说,已经是穷途末路了,但是他终究还是不舍得这祖宗的基业,他死尚且不足惜,但是荆州基业以后是要传给儿子的,他怎么敢丢弃了。
刘表的态度如此坚决,又睁着那双血红的双眼,仿佛能吃人一般,于是,一时间众文武将佐都不敢再劝。
只有蒯越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站了出来,无论是为了自己的家族计,还是为了他这个忠心侍奉了多年的主公着想,目前的他都应该尽到自己的职责
蒯越诚恳地对刘表说道:“主公,傅公悌之言是也。”
“夫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今张俨东征西讨,以朝廷为名,主公拒之,其名不顺。
“且主公虽久立,然外患未宁,内忧将作。荆襄之民,闻骠骑军兵至,未战而胆先寒,安能与之敌哉?”
蒯越的这番话,可谓是十分残忍了,甚至这番话都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表听罢,踉呛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左右侍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却见到他他拉风箱一样,急促地呼吸着。
待到刘表终于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勉强缓缓地吐出了几口气之后,终究还是推开了身边的侍从。
可此时,众文武将佐却见刘表眼中流下了热泪,悲呛的说道:“诸公善言,非我不从;但以祖宗之业,一旦弃与他人,恐贻笑于天下耳。”
言未已,一人昂然而进曰:“傅公悌、蒯异度之言甚善,何不从之?”
众视之,乃山阳高平人,姓王,名粲,字仲宣。
王粲虽容貌瘦弱,身材短小;但幼时往见中郎蔡邕时,蔡邕虽高朋满座,闻王粲至,亦倒履迎之。
宾客见此,皆惊问道:“蔡中郎何独敬此小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