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和麾下的渠帅,足足谈到夜深。
第二天,红日方出。
张杨便早早的起来了。
不是自己的地方,他睡不着。
虽然张杨有勇有谋,但也不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
相反,通常一个性格温厚的人,往往都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
而一个感性的人,对身边环境的变化,他往往感触要比其他人深。
就比如说,张杨认床。
张杨起身了之后,自然有黑山军的小喽啰,给他送上洗漱用具。
这边张杨刚洗漱罢,那边便有人早早的送上了早食。
昨天晚上宴会上的酒,喝得稍微有些多了,张杨觉得脑壳有点痛。
而今天,黑山军麦粥煮得有点硬。
不甚得他的胃口。
果然,像他这种肠胃不大好的人,太硬的饭吃得就是不如何的稳当。
随着早饭进来的,还有一个。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的人。
那人便是黑山军的大首领,张燕。
之所以说意料之外,那就是此时尚早,这张燕便是要找他,也不该来得那么早。
而说情理之中,那便是说,他昨天的那一番话,到底还是打动了这张燕。
张杨深感此行的任务,别的不说,七八成的把握总算是有了,也不狂他对主公的一番承诺。
张燕张口就问道:“不知镇东将军昨天晚上休息得如何?”
“这山中蚊虫颇多,不知有没有惊扰到镇东将军?”
这话倒是问得有些多余了。
虽然这里是山中,但是这里怎么说也是黑山军的大本营,张杨又勉强算是贵宾,因而喽啰们在楼中到处点满了药香,蛇虫鼠蚁那是轻易都不敢进楼的。
所以,张杨昨晚上固然休息得不是很好,但是也不是蚊虫的问题。
张杨想了一下,还是感谢地说了一声,道:“感谢平难中郎将的关怀了。”
“昨天晚上,某过得还是颇为舒畅的。”
张燕无语地看了这张杨顶着的那两个黑眼圈,心里想道:“你说舒畅,那便是舒畅了。”
这些小节,暂且不理。
张燕继续开口说道:“其实镇东将军与某两人,这些年来相互作战,却也算得上是相识已久了。”
“这老是互称镇东将军和平难中郎将,终归是有些疏离了。”
“不如你我俩人以兄弟相称,如何?”
张杨:“张兄!”
张燕:“张兄!”
张杨:“…………”
张燕:“…………”
好吧,这下子感觉疏离感倒是没有了,只是两人感觉事情开始变得更奇怪了起来………
将这些不等用的抛之脑后,张燕慢慢地还是说道:“张兄,我们黑山军愿意投靠骠骑将军,也希望骠骑将军能真心接纳我们。”
张杨听了此话,可谓是喜上眉梢,当即便说道:“某相信张兄绝对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哦,不,应该说是平北将军了。”
“我家主公从来没有做过出尔反尔之事,平北将军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