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忧怔了怔,随后眼眸亮起,死死盯住前方山峰峰顶的风潇潇。
只见此时的风潇潇,仰头望天,姿态神俊无匹,一身银色毛发如波浪般随风飞舞,周身五彩霞光流转,散发着一股令人感到心悸的神圣气息。
“难道是……”
他在心里喃喃自语了一句。
而红烧肉则是“嘿嘿”一笑。
就在此时,玉棂峰峰顶的风潇潇再次发出一声嘶鸣,随后就见他双蹄扬起猛地向下一踏。
“轰!——”
只是这么轻轻一踏,整座玉棂峰为之一颤,山峰之上的万年积雪寒冰全部震落,露出了那被冰封了数万年的峥嵘山体。
而这一踏,更像是某种号角一般,将整座浮玉山,甚至浮玉山周围几百里大山之中的飞禽走兽惊醒。
这些飞禽走兽,有的咆哮;有的嘶鸣;有的怒吼;既像是在恭候着某位久远时代的祖辈生灵的回归,又像是本能地在宣泄着心头压抑了数万载的愤怒。
接着,无数飞鸟,无数灵禽从山林之中飞起,它们成群结队地绕着浮云山的方向飞旋、鸣叫。
“恭迎上古神圣血脉觉醒!~”
虎王忽然咆哮一声,冲着玉棂峰方向匍匐叩拜。
这种虔诚的敬畏,以及此刻的动作,完全发自于血脉的本能。
“轰!——”
几乎是在虎王拜下的一瞬,玉棂峰峰顶光华万丈,一道由五彩霞光组成的光柱,直接撕裂那一道道咒印,然后猛然扩散开来,将包括张无忧他们在内的整座浮玉山笼罩其中。
在这一片霞光笼罩之中,张无忧他们清晰地看到,玉棂峰峰顶的风潇潇,身躯一点点地变大,直至占据整座山峰,随后它仰头一声怒吼。
这一声,给人一种即将震裂苍穹的错觉。
而在吼声中,张无忧他们看见,风潇潇它原本的皮毛,化作了龙鳞,马头化作了生有双角的龙首,眼瞳化作了虎目,尾巴化作龙尾。
刹那间,一股威压,如同实质般自玉棂峰上席卷而下,震慑得山内原本躁动的凶兽瑟瑟发抖。
“是……麒麟!”
“是神兽麒麟!”
虎王浑身颤抖惊呼出声。
而张无忧跟红烧肉他们此刻所震惊的,并非风潇潇一下子连续觉醒进化为神兽麒麟这件事情的本身,而是令他进化为麒麟的原因。
“只一句话,不但让它们这一族摆脱了那咒印的奴役,还直接进化为麒麟神兽,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红烧肉很是震惊地在心里对张无忧问道。
“这可能要问问风潇潇。”
张无忧抬眼看向那玉棂峰峰顶正在吞吐霞光的风潇潇。
“如果它还是风潇潇的话。”
他跟着又补充了一句。
对面山顶那头神兽麒麟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了风潇潇的气息,所以张无忧并不确定他还是不是风潇潇。
闻言红烧肉跟阿浪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无忧他们的目光,那头一直仰头大口吐息云霞的麒麟忽然转头朝张无忧这边看了过来。
“老大!”
“无忧哥!”
麒麟口吐人言的同时,身形也开始一点点幻化作人形,赫然便是风潇潇原本的模样。
重新幻化为人形后,风潇潇原本的气息也回来了。
“是风潇潇没错。”
红烧肉兴奋地一抖翅膀,随即朝那山峰俯冲而下。
……
玉棂峰峰顶。
张无忧、阿浪、红烧肉、小雨与风潇潇立在崖畔。
“风潇潇,你的脸变得好白、好软呀!~”
小雨扒在风潇潇肩膀上,不时地用手戳一戳捏一捏风潇潇的脸。
此刻的风潇潇除了模样个性变化不大之外,无论是内在跟外在变化都不小。
他的个子拔高了一截,已经跟张无忧差不多,一头黑发也变成了银发,皮肤不似从前那般黝黑如炭,变得莹白如玉,身上更是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出尘气质。
“我其实还是更喜欢黑一点。”
风潇潇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一旁的红烧肉倒是很羡慕,毕竟它鸟生最大的目标,就是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小白脸。
“兄弟,你这一眨眼功夫,直接进化成了神兽,老哥我有点不适应啊。”
红烧肉又将风潇潇上下打量了一遍。
其实他有一点说得不对,风潇潇不仅仅只是进化成了神兽,而且还是完全觉醒了神兽麒麟的血脉,比最强时期的龙妈还要可怕。
“老大你也快了,到那时老大你的血脉将傲视群妖。”
风潇潇笑看向红烧肉。
红烧肉闻言一脸震惊。
“你能看出红烧肉的血脉?”
一旁的张无忧开口问道。
他的神色依旧没什么太大的波动。
“是的无忧哥。”
风潇潇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
“麒麟血脉之力觉醒之后,我能够看到一部分事物的本源,也得到了不少上古以及更早时的记忆。”
他说话时那对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无忧。
“那我呢?”
张无忧迎着风潇潇的目光神色平静地问道。
此言一出,一旁的红烧肉跟阿浪都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我没有窥探无忧哥您的权利,但在我眼中您比那星空中的银河还要璀璨,能在这一世遇见您,是我麒麟一族无上的荣光。”
风潇潇笑看着张无忧。
因为他说话时的语气跟神态都无比真诚,以至于让人觉得这些话绝对不是恭维。
不过就算风潇潇说得这么隐晦,张无忧还是能够听出来,他应该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一旁的红烧肉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让你血脉觉醒然后解除那道咒印的人,是不是就是你爷爷梦里梦见的那位?”
红烧肉忽然双手环胸,问出了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
“没错!”
风潇潇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关于这个人的身份,你清楚吗?”
红烧肉接着问道。
风潇潇想了想,随后脚尖轻轻地在地面一点,一团炽盛银光如同匹练一般一圈圈地将他们几个包裹其中,远望去几人就好似身处一个巨大蚕茧之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