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贵客应约上门。
“噢……亲爱的李,重新看到你真是让我很高兴,你知道这一段时间我非常繁忙,正在忙着该死的巡洋坦克定型,抱歉没有及时来探望你,我想按照你的大度,不应该对此抱怨吧?”
海军部大臣丘吉尔笑嘻嘻的走了进来,他的身材明显发福多了,长出了一个大肚腩,身上穿着纯羊毛质地的考究西服,一副事业成功人士的派头。
李建洋知道在他光鲜的表面之下,兜里不会超过10个英镑,这家伙前几天还在泰晤士报上吐槽;英国当前的税收制度对成功人士极不友好,让他们难以维持体面的生活。
“欢迎您,我的朋友。”
李建洋走上去亲切的拥抱了一下,还用手拍了拍丘吉尔的后背,这在英国上流社会绅士之间是极为亲密的举动,意味着两人还是好兄弟的关系,并未因为双方地位的变化而有所变质。
“一别5年多,我从费城到了芝加哥,又从芝加哥到底特律,再从底特律前往西亚的约旦,在约旦和两河流域来回穿梭吃了三年沙子,那时候我常常会想起亲爱的骑士堂-吉诃德,如今重新见面,感觉一切又回来了。”
“伙计,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向你保证。”温斯顿-丘吉尔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做出正面回应,收敛了笑容来到客厅里坐下,然后问到;“李,为什么卡尔巴拉公爵家族在农夫金矿的分红急剧减少,甚至已经不足以前的三成,而我们派去审查的人员被阻止在金矿之外,这对股东来说是极不礼貌也不合理的待遇。”
“这很简单,一来是因为金矿的资源枯竭,二来是因为普遍提高了矿工的待遇。我想这是经营中很寻常的事情。”李建洋准将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拿起酒瓶给两人每人倒了一杯波尔多红酒。
他的这番话纯属鬼扯,只是在显示自身的力量。
虎门子爵的经营范围已经从原本的走私,海洋捕捞,雇佣兵武装和烟草业扩展至金融领域,是索马里财团的领军人物,家族每年动辄数百万金洋的巨额收入,经营触角遍及索马里,莫桑比克,南非,南北美洲和伦敦,并且拥有渣打银行7.4%的股权,已经是一个经济庞然大物。
正是拥有充足的底气,所以李建洋不介意拿捏一下落魄的卡尔巴拉公爵家族,公爵家族就很屌吗?
知不知道啥叫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面前这个两度出任海军部大臣,并曾经担任内政部大臣的当红政治人物丘吉尔,李建洋抓着足以令他身败名裂的黑料,尤其他在返回英国时出版的一本书,大肆吹嘘的英雄行为为其奠定了政治资本,而正主儿就在眼前。
李建洋对所谓的仕途半点儿也不在意,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李,这不是我想要听到的回答,你知道那笔钱对卡尔巴拉公爵家族和我都非常重要,那是我们应得的份额。”
“没有什么应得的份额,温斯顿-丘吉尔先生,你必须给合作方带来能够看得见的好处,才能够享受不劳而获的金钱,而你在这方面做得显然不怎么样,所以我可能要提前通知你一声,明年的农夫金矿将会陷入亏损中,而你期待的分红也泡汤了。”
“最好别这样做,别忘了,农夫金矿是在南非。”温斯顿-丘吉尔性格强硬,语带威胁的说道。
李建洋洒然一笑,悠哉的品尝着酒杯里的红酒,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农夫金矿二三十万英镑的收入,对索马里财团而言只是九牛一毛,为此我们还要维持与约翰内斯堡官方的关系,应付那些讨厌而贪婪的英国殖民地官员,我的人早就受够了这一切。
所以,索马里财团方面准备出售产权,到时候你们的白手套可就没有了,就像肥皂泡一样“啪”的一声破灭了,以后什么都不会有,再没有每年几万英镑轻松地揣进口袋。
在此我要奉劝您,应该将那些奢侈的坏习惯改一改,,最起码戒掉昂贵的古巴雪茄和名烟嗜好,这能省下来不少钱。”
“亲爱的李,这个玩笑可半点也不好笑。”丘吉尔肥胖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这时候
李建洋准将彻底的爆发了,他站起来指着丘吉尔的鼻子说道;“你现在必须给我清醒一点,肥胖的蠢猪,别以为你可以拿捏着我什么?
就凭你每年在农夫金矿暗地里的分红和虚构的英雄事迹,还有你做的那些肮脏事,登上《泰晤士报》分分钟可以让你身败名裂,
要论财富,甩开你18条大街。
要论出身,我是正经的子爵世子,可不是所谓未足月的私生子,伦敦上流社会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沉醉在迷梦中,你并不是我的什么狗屁唐-吉柯德,双方是平等的互相利用关系。
当你不能够按照承诺给我带来贵族爵位和荣耀,那你和你背后的卡尔巴拉公爵家族自然就不会再看到金钱,这是很合理的结果。
不用威胁我,我可以组织3000名雇佣兵去北美打仗,也可以让人射爆你的猪脑袋。
索马里财团是受大洋帝国外交保护的财团,做的是正经生意,在伦敦和欧洲各地拥有广泛的关系网,不是你一个政客想撼动就撼动的小人物。
在我毁了你的政治生涯之前,用你的猪脑袋想一想,该怎么样才能够平息我的怒火,弥补我在约旦吃三年沙子的损失?”
李建详的怒火是如此的猛烈,劈头盖脸仿佛暴风雨一般。
这让丘吉尔措手不及的呆楞住了,他肥胖的脸庞在剧烈抽搐两下以后,勉强挤出了难看的微笑;“哦,上帝呀,事情没有糟糕到这个地步,我一直在为你的事情奔忙,请相信我老伙计。”
“我需要一个伯爵爵位和一枚足够荣耀的勋章,这是我在羊毛战争中作出卓越贡献和约旦吃了三年沙子的代价。”李建洋毫不客气地提出了要求。
“哦,这不可能……”
“你能做到的丘吉尔,乔治五世国王陛下虽然没有爱德华七世那么好说话,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说服他。比如说属于索马里财团那一部分的农夫金矿股权,如果转到皇室名下的话,每年可以提供近30万英镑的稳定收入,就是很好的理由。”
“这个……我只能尝试说服一下,你知道英国贵族的爵位从不轻易封赏,尤其现在对华裔人士的社会舆论偏向负面……”
“我是英国人,温斯顿-丘吉尔先生,别再用你那些可笑的理由来敷衍我,因为我在羊毛战争中率领骑兵团奇袭底特律,英国才得以有充分的理由,在战后分得仅次于大洋帝国的最肥美的大蛋糕,价值高达近1亿七千万英镑,这难道不值一个伯爵爵位?”
“嗯……这确实是无法抹杀的功勋,伙计,我会竭尽全力的为你争取,希望能够很快听到好消息,那么……嗯……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吗?”
“当然,好朋友之间也会发几句牢骚。”李建洋脸上的怒气消失了,拿起酒瓶又给丘吉尔倒了一杯波尔多红酒,脸庞重新浮现出笑意说道;“瞧,丘吉尔,你虽然在战场上是个怂货,我一个人可以干掉10个你这样的战五渣,但不得不承认在说服人的领域里,你就是个天生的政客。来……为我们再次接受考验的诚挚友谊干杯。”
“亲爱的李,这次回来真是给我带来大惊喜,我会尽力把这件事儿办好。”丘吉尔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语气中带着期盼继续说道;“那么……农夫金矿的分红是不是一切照旧。”
“只要我得到我所需要的东西,那些缺少的也都会全部弥补起来,就像我们这么多年合作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我讨厌变化,任何风雨都不能动摇你我坚固的友谊,别忘了……我们曾经并肩经历过生死。”
李建洋的话让丘吉尔再次回味起对方的凶狠,心中不禁又打了个突,这是个10来岁开始就在西亚沙漠里玩命的亡命徒,没事招惹他干啥?
国际雇佣兵是什么样的一个团体?
只要给钱,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都照杀不误,下手不会有半点怜悯,完全就是一帮亡命徒啊!
想到这里,丘吉尔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
这么多年来,他都被李建洋温顺的表面所迷惑,忘记了这家伙就是野性难驯的饿狼,惹毛了真要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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