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秘书处长蔡延干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李福寿,当即吓得肝胆欲裂,失声惊叫了起来;“快来人啊,快去传太医……”
焚香缭绕,帘幕低垂
李福寿悠悠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寝宫里,身边是几位太医院的老医生正在忙碌着,床边跪了一地的嫔妃,皇子,皇孙,都在心惊胆战的侍疾。
“陛下醒来了。”李孝祖轻轻一声惊呼,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他害怕极了,当看到陛下倒下的那一刻,李孝祖感觉帝国的天就塌了一般,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紧紧攥住了心脏,让人几乎窒息。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陛下抱上床,李孝祖事后浑身颤抖个不停,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笼罩,好长时间都停不下来。
听到李孝祖轻呼声,众人连忙看了过来,发现当今圣上缓缓醒转过来,又惊又喜的低呼成一片,很多嫔妃皇子忍不住流下泪来,啜泣一片。
“都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
李福寿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感觉嘴里面含着个什么东西,冰凉提神但是妨碍说话,便随口吐了出来。
皇后顾氏温柔的拿绢帕擦了一下,将口里含的药拿走了,坐在床边,轻声言道;“陛下龙体欠安,御医探查之后诊断乃是极怒攻心之症,需要清心静气,好生调养才行。”
首相范仲斋在床脚处探出头来,老脸上依稀泪痕未干,眼眶红红的说道;“再大的事情也请陛下放一放,老臣已经派人去查了,不久之后定会有结果。
现今一切以陛下龙体为重,臣等跪请圣安,莫要以俗事为念。
这偌大的帝国,不可一日无主,陛下就是照耀帝国上空的太阳,身系千万民众福祉,万万要保重龙体啊!
臣等不才,不能够为君上分忧,真正万死莫赎也!”
首相范仲斋说到这里已然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在他身后
内阁一干重臣面色沧然的跪了一地,再也不顾及帝国取消跪礼的规定,全都是大礼参拜。
如今躺在病床上的不但是当今圣上,更是他们谆谆教导的恩师,虽无恩师之名,但有恩师之实,按照华夏传统持弟子礼侍疾,原就是应当应份之事。
极度压抑的氛围充斥在寝宫里,无人敢于大声喧哗。
“扶我起来。”
“陛下不可,您要安心静养。”
“别说了,扶我起来。”
李福寿挣扎着坐起来,感觉身上依然有些虚弱无力,脑袋也有些昏沉沉的,可能是刚才昏厥的些许后遗症,别的就没有什么症状了。
他看着屋里屋外跪下的黑压压一大片人,就觉得有些闹心,抬手示意道;“诸位爱卿都请起来,我这是一时焦虑上头,没什么大碍,都起来吧。”
“臣等无力为君上分忧,心中惭愧莫名,请陛下允许我等持弟子礼,随近处侍疾。”
“一派胡言,快起来吧,我大洋帝国从重臣到朔民皆是铮铮铁骨,头可断,血可流,膝盖是绝对不能软的,全都起来吧,切莫要再做此惺惺妇人之态。”李福寿有些中气不足的训斥道。
众臣一个个不情愿的站起来,莫如峰上将听见陛下中气不足的训斥,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肆意在面庞流淌。
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只缘未到伤心处。
他多想听见陛下疾言厉色的训斥,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响彻朝堂,那是多么幸福!
当听见陛下忽然倒下的消息,在场的那个重臣有一个算一个,那个感觉就当真就是天塌了一样,在极度恐惧笼罩下,莫如峰上将感觉到双脚虚弱无力,其他人也没好上多少。
帝国一路走到今天的辉煌,全都靠着当今圣上一力支撑。
无人想到过……万一陛下不在了怎么办?
所有人都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感觉中陛下一直是那样的精力充沛,风神飘逸,似乎还能领导帝国20年30年甚至更久的样子,竟然无人注意到陛下如今已49岁了,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这一次忽然倒下,让人察觉到帝国最大的危机,也就是软肋,那就是没有英明陛下领导该怎么办?
莫如峰不敢去想,一念至此心中便痛彻心扉,泪水肆意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