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今天要做的就是陪同在长豫公主身侧,等着魏玉来迎娶,然后再一起送到公主府去。
皇帝时隔多年再次嫁女,忍不住亲自站到太极殿大门前送人,看着渐渐走远的一对新人,皇帝就忍不住红了眼眶,舍不得啊,舍不得,养了二十年的闺女一朝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这么一想,皇帝越发恨魏知了。
满宝骑上自己的马,打马走在喜车边,长豫出嫁并没有坐花轿,而是坐的花车,公主的车架四周挂着红色的纱幔,布满了鲜花,长豫一身嫁衣端坐在车中,四周的人可以透过纱幔影影绰绰的看到人影。
城中很多人都知道今日公主出嫁,于是纷纷走上街头恭喜,还有人拿着鲜花冲车中的公主和骑马走在车前的驸马扔去,一派热闹。
满宝都被砸了好几朵花,有一朵花冲着她的眼睛砸来,科科提醒后她一把接住,发现是一朵牡丹花,还挺好看,于是转手就扔到花车里,和长豫道:“给你的。”
长豫:……
魏玉请了自己的朋友同窗做迎亲队,白善他们也在队列中,因为分属不同阵营,所以白善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周满,没有上前。
满宝也很有“娘家人”的精神,坚决不通敌,所以只遥遥与他对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大家热热闹闹的到了长豫公主府,魏知夫妻并不在此,因为按照礼制,今日公主和驸马拜的高堂是帝后,第二日要拜见舅姑时方去魏家拜见夫妻两个。
换成明达也是一样的。
明达的婚礼比长豫的过之而无不及,花朝节那日,天还未亮,周宅便热闹起来。
白善将满宝拉起来道:“快起吧,陇州那边来人了。”
满宝努力的睁开眼睛问,“他们不是一直在京城吗?”
五月在外面听见,连忙禀道:“这次是大房的人来了,说是昨天到的,本要过来找堂老爷议事的,结果才收拾好外面就宵禁了,没办法,今儿一早就过来了。老夫人和堂老爷已经在前头招呼着了。”
满宝这才迷迷糊糊的起身,用温水洗了一把脸,勉强清醒过来,俩人便急忙到白老爷的院子去。
里面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白善牵着她的手绕过下人过去,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有人道:“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哪有在自家办着方便?族里不是没人在京城有大宅,怎好借外人的宅子?”
“是啊,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来得及……”
“时间哪里还来得及?”刘老夫人截断他们的话道:“这边都布置好了,而且我等也不是外人。”
“到底不是白善的宅子。”
“却是二郎师姐的,”白老爷笑呵呵的道:“师同父嘛,庄先生还在呢,周满是二郎的同门师姐,师姐弟间亲近些本就是正常的,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这次二伯亲自过来吃酒却是侄儿没想到的,回头我可要领着二郎好好的敬二伯两杯酒。”
要论亲近,族兄弟之间的关系的确是比不上这个时代的同门情谊的,于是他们不说话了。
白善只顿了顿便拉着满宝进去,“祖母,堂伯……”
大家一起扭头看过来,看到小夫妻两个相携而来,立即收敛了神色,露着微笑的看着俩人。
满宝目不斜视的上前行礼,也叫了一声祖母等待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