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就把她用剩下的药给方氏了,觉得不够多,便派人去济世堂里买。
郑大掌柜哪儿知道什么西瓜霜啊,便是他亲弟弟是太医,那郑太医也不可能把太医院里的所有事儿都告诉他。
有些药没做好是不能往外说的,便是至亲也不行。
像周满这样直接就用了的……好吧,她是方子持有人,她有这个权利。
但郑大掌柜一脸懵呀,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这药就是他弟弟隐晦的提到过周满拿来和太医院交易一个名额的药。
他压住了想要打探的心思,告诉白家的下人这种事外面现在还没有,这事先别往外说,还是亲自问周小大夫的好。
周小大夫在郊外玩得正开心呢,一直到快傍晚才和白善等回到家。
唐县令在半途中下车了,继续苦苦的回去加班去,一点儿也不开心。
满宝进门的时候正巧碰见去买药回来的下人,她道:“西瓜霜呀,找我呀,济世堂里没有的。”
不过满宝不止给四嫂拿了西瓜霜,还给她开了一剂苦苦的药,她道:“您是上火了,肝火旺盛,所以吃药吧。”
方氏不是很喜欢喝药,但满宝都把药抓出来了,也只能喝了。
满宝道:“今晚喝一碗,应该就好了,明天早上再喝一碗就差不多断根了,不是很严重。”
的确不严重,第二天方氏就没觉得喉咙疼痒了,因为天热,一家子哪儿都没去,干脆移到花园里的敞轩里玩儿。
地上铺了席子给三个孩子坐着玩儿,临水的一面里摆了些桌椅,白大郎正带着三人在奋笔疾书。
今天早上庄先生被他们吵醒,实在看不过他们如此散漫,干脆就给他们布置了作业,让他们今天之内写完。
但书房也没凉快多少,所以他们也搬到敞轩这里来了,这边临水,风再一吹,便没多少热气了。
方氏和陆氏则和郑氏一起拿了针线在席子边上坐着,一边看着在脚下闹腾的三个孩子,一边做针线。
周立学他们从外面搬了桌椅过来,就放在他们小姑的边上,然后坐在椅子上叹息一声,这才撸了袖子摊开纸笔。
白二郎就有点儿走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敞轩另一头正躺在躺椅上看书的先生,他总觉得先生这会儿的眼睛是闭着的,并不是在看书。
他悄悄踢了踢满宝的脚,示意她去看。
满宝抬头看了一眼后小声道:“睡着了。”
白二郎立即放心了,扭头去和周立学他们说话,“你们干嘛呢,也有作业?”
“我们的作业早写完了,”周立学道:“这是接的书铺抄书的活儿。唉,这《论语粗析》一书我都快要抄吐了,书铺老板就是不乐意给我换一本抄。”
说着,周立学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白叔平,道:“叔平就好了,他的字比我们的好,现在能抄四本书,随便选哪一本都可以。”
白二郎问,“你们这么缺钱吗?”
“赚点儿笔墨钱嘛,”周立学道:“而且京城的东西太贵了,一个肉饼都涨到八文钱了。”
白善闻言抬头,“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街上的肉饼不一直是六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