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郎不承认,他可是以很公道的价格收购了秃发部的皮毛的。
秃发部的人也没觉得自己亏了,因为他们在坊市摆摊的那几天不仅仅是卖东西而已,也打听过那些客商手里的茶叶和盐巴。
盐巴很贵,茶叶也很贵,以那些人给的皮毛价钱,他们根本买不了多少。
周四郎手上没有盐,但有茶叶,而且他给的茶叶价格比那些客商开的价格要少很多。
虽然要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对于草原人来说,冬天的时间是很不值钱的,他们回去也是窝在毡子里过冬,没什么事儿可做。
虽然在京城等需要租房子,但他们也能做点儿别的工挣钱,新认识的好朋友周四郎就很热情,还帮他们找了几份工作。
比如去车马行里租了空的车子套上马,然后去各个热闹的地方拉客人,挣的钱还不少呢。
也是因为这样,阿六敦很不高兴伙伴说的周四郎笨的话,觉得这话要是让周四郎听到了,他可能会觉得他们不够朋友坑骗了他。
周四郎和他们计划着回家的日子,也要计划一下和阿六敦他们培养感情,他道:“我看到了,草原上的好东西也不少,特别是他们有一种石头,特别的好看,据说一块色彩好的宝石能换好多车的粮食呢。”
满宝想了想后道:“我知道,宝石有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各种颜色的宝石,我见太子妃她们戴过好多的。”
周四郎就道:“等你以后长大了,四哥也给你买一块。”
满宝道:“我现在就长大了。”
周四郎:“等四哥挣了钱就给你买。”
满宝记下了。
白善去二柳巷里把祖母和母亲接过来一块儿吃团圆饭,没办法,平时大家都忙,也就今天正巧碰上周四郎回来了,周五郎他们也关了店铺休息一天……
白大郎也从隔壁过来,因为人多,直接就摆了两张桌子。
席间,刘老夫人也提到了回家的话题,她道:“我的意思是,善宝他们考完年末考后不必留下等成绩,直接就请假启程,我们先到陇州,等我们祭告先祖和他父亲再一起启程。”
周四郎目光一闪,问道:“刘老夫人打算在陇州停留多久?”
刘老夫人想了想后道:“三四日吧。”
周四郎点头,笑道:“也好,听说陇州比益州可冷多了。”
陇州在京城更北的地方,冬天坐马车,最少也得两天半才能到,可不比益州冷吗?
刘老夫人含笑着点头,显然也从白善那里知道他在贩卖皮毛的事,笑道:“虽然我们这一支离开陇州多年,但还是有些亲朋故旧的,他们或许有些门路,到时候四郎要卖皮毛可以让刘贵领着走一走。”
何止是有些亲朋故旧而已,白家的老宅,还有陇州的一些田地刘老夫人可还留着呢,而且中间刘老夫人也带白善回过两次陇州祭祖。
毕竟,白启葬在陇州,先祖也都葬在陇州。
要不是当年白氏本家的几支太过分,刘老夫人也不会带着白善离开陇州,跑去绵州投奔白老爷。
周四郎得了刘老夫人的肯定,得意的冲满宝扬了扬眉,心里更有底气了。
满宝悄声和白善道:“我感觉我四哥要是有尾巴,那尾巴一定要翘到屋顶上了。”
白善忍不住乐眯了眼。
刘老夫人见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说悄悄话,忍不住笑了笑,扭头和庄先生道:“到时候还劳烦庄先生给子启写张祭表。”
庄先生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