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息怒!”看庞统点了雷便缩到一旁,徐庶暗骂老友鸡胆包天,“士元本意,非要温侯亲自出马,而是遣一壮士借温侯之名前去迎敌,待诱敌入我彀中,温侯再携风雷之势杀出。如此一来,敌军无有防备,更因初面温侯虎威惶恐之至,我等必可一战功成。”
“确、确如元直所言。”
冷哼一声,吕布怒意渐息。
“只是欲借飞将军之名,面容虽无须与温侯相似,外貌却要魁梧雄壮有异常人,更兼武艺高强具有大将之风。此人,当是寻之不易。”
正想自告奋勇率军诱敌,听得徐庶一番话,身材颀长精悍的李雄悻悻叹了口气。
“元直勿虑,统荐一人,足以担当此任。”
数日后,新昌。
“温侯有事唤某相商?”
“正是,军情紧急,还望纪将军即刻启程。”
“你且先回襄平,某随后便到。”
目视信使出了营寨,纪灵眉头紧锁返身进入军帐。
“纪将军,可是温侯见我等行军缓慢欲要加罪……”
“公子无需担忧,温侯乃是念旧之人,既已明言罪归黄猗,定对公子既往不咎。”看袁耀神情惶恐,纪灵忙出声抚慰。
此前下邳南部七县尽反,虽有陈珪推波助澜,但一众豪强心中底气却是以黄猗为首的数千袁术旧部。
因袁术临终前托以妻小,吕布对其子袁耀、女婿黄猗颇为照顾,在抽调千余精兵归纪灵统领以为己用后,乃将其余淮南军士分遣淮陵、盱台各县,又命黄猗为徐县县令,只待其人历练有成便要加以重用。
不妨听闻东海欲施新政,在有心人的怂恿下,早对吕布暗藏怨恨的黄猗竟是起兵叛乱。
作为罪魁祸首,兵败之后黄猗自是和陈应一同被枭首示众,而因胆小未曾参与但知情不报的袁耀虽得吕布宽恕,但在徐州却是再无立足之地。为此,念及旧情的吕布北上辽东时乃将袁耀带上,欲待日后择一富饶之地容袁氏一族栖息。
不知吕布有心全了与袁术之间的交情,自登上海船的那一刻袁耀便惶惶不可终日,此时得知吕布欲将纪灵调走,更是胆战心惊,唯恐杀身之祸不久降临。
“话虽如此,然纪将军不在,耀却是如芒在背寝食难安,莫如……”
“温侯一言既出,自会护得公子周全。此次前来相召,当有要紧事需灵略献绵薄之力。公子勿虑,某……”
寒门出身但被最重门第的袁术另眼相待视为心腹,纪灵对旧主感激不尽,如今袁术虽亡,其对袁耀仍是赤胆忠心,本要说此行必要扑汤蹈火立下大功,好为袁耀谋得一官半职,但恐伤及幼主颜面,乃闭口未将本意一并道出。
“纪将军既是执意前往,耀恐怀璧其罪,传国玉玺便由将军……”咬了咬牙,下了莫大决心的袁耀探手伸入怀中。
“此乃国之重宝,怎可假手于人!”纪灵吓了一跳,“公子,温侯知玉玺所在何处然不曾开口索取,其中必是另有深意。某观高行之似有不臣之心,今后其事未必不可成。公子宜守好此玺,有朝一日,凭借此物,封侯拜将或可为也!”
“啊……”
“纪灵言尽于此,还望公子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