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非心中有意,你为何上这城楼眺望?”
“小婿偷得人生半日闲,出来体察民情,恰巧路过此地。岳父若是不信,可唤左右将士过来对证。”
目光所及,四下士卒皆连连点头,表示高进确实刚刚上了城楼,吕布总算放下疑心,“既是闲着,跟我去校场练练!”
“岳父难得雅兴,小婿自当奉陪。”
得,还免不了一顿揍,当初怎就嘴贱,没事撩拨了陈珪老儿。
“哼!不难得,我这兴致天天都有!”
“……”
喜闻热见的吕布打高进又将上演,张元、李二宝等人听得音讯一窝蜂涌到校场边上围观。
“啧啧,惨不忍睹啊。”
“哎,又是一棍!温侯这招可真妙到毫巅,少将军躲了棍头却闪不过棍尾,厉害,厉害!长见识了!”
“子龙,行之修为已臻化境,连李季先亡于枪下,怎对上温侯却只能左右支应,连一招半式都反击不了。莫非是……有意谦让?”
两阵之间,因有战阵加持,一般来说两名超凡武者分胜负易、决生死难,若非差距过于巨大,一方纵使败北也能逃回本阵。
听得张元询问,赵云但笑不语。
“非是谦让,实则少将军所习乃是简洁实用的杀敌之术,校场斗技却不擅长,对上通晓百家武艺的温侯。呵呵,不用真气只以肉身相敌,如何能是矫健勇猛的温侯对手。”
你这胖子武艺不咋滴,说起话来倒头头是道。
瞥了洋洋自得的李二宝一眼,张元看向赵云。
“大差不离。”
应了张元一声,看着场中狼狈不堪的高进,想到这两日听到的风闻,赵云眉头渐渐蹙起。
“子龙,看到了吧!凤鸣西岐只是传闻,今日行之引凤来栖却是亲眼所见!代汉者,当高进也!”
在泰山替高进疗完伤后,赵云一出房间就见臧霸边指着空中隗丽之景边凑到耳旁激动得口不择言,再度提起之前广为流传的谶语,本以为只是好友一时妄想,不料到了东海,身为高进主骑与一众军士相处后,赵云却见此处这等风传更为盛行。
对如今名存实亡的汉室朝廷,自幼随童渊在山上习武的赵云情感相当复杂,谈不上一心为其尽忠,但报国情结下终究有些执念。
东海百废待兴、民心思定,此风若是盛行……
“子龙可有心事?”
一瘸一拐的下了校场,看赵云神思不属,高进示意李二宝等人暂作回避,近前低声问道。
“行之。”
回过神,定定看了高进一阵,赵云将所见所闻一一道出。
“什么?!怎有这等事情?”
听完赵云的话,高进大惊失色,随即不敢怠慢,唤来秦瀚问明缘由,却知源头是因曹性而起。
“诚明叔,你可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
心中苦笑不已,为免有朝一日被迫黄袍加身惹来无尽麻烦,高进郑重谢过赵云提醒后,立即令秦瀚及李二宝约束观风堂密探与精骑部队,并写下数封书信,命人火速送往东莱、北海、泰山、下邳、广陵等地,分别交予徐盛、魏延、臧霸、曹性、甘宁诸将,叫众人务必刹住军中激进的鹰派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