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
我待之以义,彼图我取利,先前识人不明,对其肝胆相照,如今一朝看清,哪还能有什么交情。
听到高进问话,李雄眼中升起一丝惭愧之色。
“将军如此行事自然另有深意。”李雄先是摇头表示没什么伤不伤交情,后眉头频频蹙动,屡屡欲言又止。
难得在直爽的亲卫大将脸上看到纠结之色,高进笑道,“子云有话但讲无妨。”
“管承性情粗豪,为人最好颜面,将军如此待之,其人方才迫于形势不得已屈服,来日若得机会,怕要做出反噬之举。”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李雄本不欲在身后论人是非,但想到管承忠诚与否非止一己之事,“我军于东莱势大,且将军许予厚利,管承当会尽力攻取挺县、观阳二城。但若遣其远征辽东,只怕大海茫茫,彼时管承要误了将军战机。”
“我非令其做攻辽先锋,止欲借其名瞒天过海尔。”
李雄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
两日后,将不其交接给快马加鞭赶来的凉茂,已令李二宝带上辎重部队走海路先行出发的高进亲率乞活营将士、以及欲要将功赎罪的童远和五百童氏青壮北上长广。
大军一路急行,渡过五龙河不久,高进接到观风堂密探来报,道管承已经拿下观阳和挺县。
“亲登城头,这管承倒有三分胆色。传令,加速前进,务必于日落之前赶到长广!”
读完战报,晓得管承回长广后并未兵分两路,而是倾巢出动先取东面的观阳。本以为拿下观阳轻而易举,不料遭到守军顽强抵抗,连打两日不下之后,在李雄欲待相助攻城时,管承率领百余悍勇侍卫先登城头,阵斩观阳县尉拿下了城池。
而打挺县,因在观阳耗了三日,为免误了七日之约,管承不得已请李雄出兵相助。结果一鼓未毕,悍不畏死的五百乞活营将士就攻下守军重兵把守的东门。
夜晚,挺县。
因被李雄以身处敌境且军务在身不宜饮酒为由阻拦,管承不得已放弃大摆庆功宴的打算,只在县府备下小小的宴席。
“今日多亏二郎相助,来,愚兄以茶代酒,再敬二郎一杯!”
“季重兄客气了,同在将军帐下效力,自当相互扶持。”
“哈哈哈!二郎所言极是!”
虽知李雄武艺了得,所率士卒皆是精壮,但乞活营作战时那有进无退的迅猛姿态还是让管承吓了一跳,赶紧收起那份藏着的小心思。
吹牛打屁中,听管承带着七分讨好与三分试探在那大夸特夸乞活营,李雄心中冷冷一笑,状若不经意的随口说道,“乞活营弟兄固然个个都是好汉,但这‘军中至锐’四字嘛……在他处或许当得,在将军帐下,呵,却是万万不敢承受的。”
“难不成将军手里还有更加勇猛的兵马?”管承半真半假的做出夸张表情。
“乞活营弟兄加入将军麾下不过半年时间,虽平时多加训练,但论战力却排不进前三。”
不大相信高进手里有三支战力超过乞活营的部队,管承眼珠一转,就要做出好奇惊讶的表情来出声询问。
“说起来,乞活营众弟兄倒是跟季重兄有些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