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那等小城,我取之又不为钱财之利。若不顽强抵抗,拿下城池后我自好言安抚。”
吕布已然意动,不由看向陈宫。
“行之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我等欲以青州为基,苦心经营下邳的话……他日一朝撤出,岂不是白白为曹操做了嫁衣?”
“公台先生这话——”听陈宫这样说,高进忍不住笑了,“未免太过迂腐了。”
陈宫也不动怒,问高进自己怎么就迂腐了。
“若能在徐州立下基业,我等为何还要撤出?”对上陈宫视线,高进坚定说道,“五年之后,我等拥兵数万,军中钱粮充足,何须惧他曹操!”
“行之不是与曹操定下盟约?”
“定下盟约,主要是为抵抗袁绍。袁绍若败,温侯与曹操所订盟约自然解除。”见陈宫皱眉,高进又笑了,“再者,若说背弃盟约,也是他曹孟德失信在先,怎能怪到温侯头上。”
“没错!曹阿瞒前日兵临城下,实乃欺我太甚!”吕布本就不舍得下邳,听高进这样说立马顺着台阶下了。
“我等若据徐州,怕曹操不能相容,彼时又要战事再起。”陈宫有些担忧。
“公台先生不是深恨曹操,巴不得除之而后快?”高进奇了,陈宫可是誓死不降曹的,跟阿瞒彼此关系纠结得很,怎就突然不想与其为敌了。
“行之这话说的……”以为高进在说自己背叛曹操迎接吕布入主兖州,以及劝说吕布联合袁术共抗曹操,陈宫有些尴尬,“我与曹孟德是有些恩怨,只是其人挟天子以令诸侯,为温侯英名计,却是不宜与其大动干戈。”
哦?感情是之前在吕布身上看不到希望,干脆破罐子破摔,跟阿瞒斗把狠的,现在见便宜老丈人有得势的机会,就尽心尽力出谋划策,不想多生事端免得大业受创。
“公台先生放心,袁绍即便败了,河北亦非曹操短期内就可平定。曹操不得河北,如何来徐州与温侯为敌。”
想到曹操虽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但天子也不是木偶一样任其随意摆布,高进便道,“至于与曹操为敌是否会令温侯英名受损,小子以为公台先生大可不必担忧。”
“行之此言何意?”
“曹操以天子之名号令群雄,然天子贵为九五之尊,早先年幼且不得势,而曹操表现得也算恭谨,二者合则两利自然相安无事,现在天子年岁渐长,怎会心甘情愿再做他曹操的傀儡?”
“没错!我吕布只要朝贡不断,再隔三差五派人去许县对天子嘘寒问暖,曹操敢说我对天子不敬?哼!比起他曹阿瞒,我吕奉先才是汉室大大的忠臣!”
“哈哈!”高进大笑,为便宜老丈人点了个赞,“温侯此言妙极!今后曹操敢以天子之命兴兵来犯,我等便高举清君侧大旗相抗,若是如此,彼时谁家脸面受损尚未可知!”
“行之你……”
看着眼前相视而笑的翁婿俩,陈宫摇头失笑不已。
高进所料不差,未满十岁就成为皇帝,先后活在董卓、李傕、曹操等权臣掌控之下的刘协不甘心再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天子。
衣带诏一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