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连连摇头,将郑玄欲将南来之事相告。
“康成先生要迁居郯县?”温恢惊喜异常。
高进点头,把郑、袁两家恩怨简略说了下,又道现在袁军看管得紧,短时间内找不到机会将郑玄偷出高密。
“将军以为袁绍何时挥军南下?”当公孙瓒覆灭之事传来,对袁绍即将一统河北已有预计的温恢仍是心头一紧。
“新得公孙瓒之众,袁绍需花些时日整军备马。此外袁绍军一统河北之后虽是如日中天、不可一世,但其实内患不少。”
“行之可是说逢纪、审配等人不合?”
“不止如此。”高进道,“田丰、沮授等人背靠冀州大族,如今是袁绍最为倚重的文臣谋士,除非南下胜机在握,否则此二人定不赞成袁绍大举兴兵。”
“行之何出此言?”
“以冀州钱粮与兵马南征,事若成,则逢纪、许攸等南阳人士与颍川的郭图、荀谌、辛评等人必受重用,河北豪族耗费巨大却收益了了;事若不成,则徒耗钱粮。”高进笑问道,“袁绍有意与曹操决战,郭图等人必极力劝其兴兵南下,但田丰等人定不赞成。袁绍便是有心早作决战,亦要先树立己身威信,统一手下文臣武将意见。若我所料不差,为树权威,袁绍出兵之前,田、沮二者,定有一人难逃牢狱之灾。”
“……”事实表明,每当高进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种出人意料的判断时,结果总是正确的,因而温恢虽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既如此,行之以为袁绍会在何时南下?”
“当在今年年末、明年年初。”
“只有八个月,时间不足以跨海征辽,行之是否再做计议?”
“哪来八个月。”高进笑道,“我与玲儿六月结婚,最快也要七月才能起身赶往东莱。扣去往返时日,满打满算只有三个月的作战时间。”
“三个月?这可如何使得!”温恢大惊,连声劝高进不要冲动行事。
“曼基兄放心,我心中有数。”
见温恢还要再说,高进转移话题,讲到上了郁洲山拜访邴原一事。
“邴根矩名高德大,若能得其相助,则州内贤者自至。”
“国子尼已为我前去说之,改日我再前往郁洲山,三顾其于山林之中,非说得他来郯县不可。”
“国子尼?可是郑康成高徒,乐安盖县人?”
高进点头,说已授国渊屯田校尉一职,“曼基兄大可将屯田之事交由国子尼应付,我料其人定能当得此任。”
有国渊相助,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做牛做马半年,温恢觉得自己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想又听高进说要把凉茂调去东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温恢脸色一暗,高进忙问,“我离开这段时间,曼基兄可曾遇到什么为难之处?”
温恢苦笑着摇摇头,只说人才奇缺,务必尽快招收或培养一批。
“不是有不少世家子弟在跟子初兄往来?就没一个入得了曼基兄法眼?”高进感到很奇怪。
“先前倒是看中了两三个,只是……”温恢无奈叹气道,“只是听得袁绍击败公孙瓒,全跑河北去了。”
“哼,愚蠢。这等鼠目寸光之辈,早走早好。”高进冷笑,又想起徐州内最大的那颗墙头草,不由问最近陈家表现如何。
温恢反馈陈理用得挺顺手,表示此人内心挺拧得清,晓得在东海的每一份努力都是在为自己打基业,“只是盐田获利甚巨,广陵那边深受影响,行之还需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