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无礼,还请公台先生海涵。”
听到高进承认,早有所觉、但心里一直不敢也不肯承认身为吕布手下首席谋士的自己,竟被一晚辈后来居上的陈宫愣住了。
厅内一时无言。
“行之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与玲公子结婚一事?”
“正是,小子斗胆,恳请公台先生为我做媒。”
“可。”陈宫点了下头,闭上眼,神情显得很是疲惫。
瞧陈宫这反应,怎好像一颗心被便宜老丈人伤透的样子?
注意到刚才陈宫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高进暗道不妙。
再看陈宫不欲过问自己与吕布商议的内容,以及流露出的逐客之意,生怕其人生了离去之心,高进连忙将攻略青州之事相告。
“行之怎又信得过我了?”陈宫睁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高进。
高进不答,面露愧色。
“你欲用徐州跟曹阿瞒换得青州?”
“徐州位于四战之地,我等客军远至,势单力薄,难立根基。”
见陈宫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之色,高进明白对方欺自己年幼,认为黄毛小子不识大势只会信口开河,于是干脆出言相激,“公台先生,温侯得徐州已近三载,为何我军愈发势弱?”
你小子在质疑我?!
陈宫挺起身,双眼之中精光闪烁,“若是奉先听得我言……”
“小子唐突,试问若是数年前温侯能依先生之言行事,先生如何以徐州为基业,辅助温侯与曹操、袁绍一决雌雄?”
“自是联合袁术,其人兵多粮广,奈何手下无有善战之将,与吕布乃是天作之合。”
“若是如此,温侯早为阶下之囚矣!”高进大笑。
“哼。”见高进如此无礼,陈宫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公台先生,早年孙坚依附袁术,自愿献南阳为其前驱,结果又是如何?”
陈宫不答,高进冷笑一声,“孙坚大败董卓,却为袁术掣肘,因粮草被断已至兵败。彼时袁术实力弱小,尚容不下孙坚,若其坐断淮南拥兵十余万,已有不臣之心,岂能忍一虓虎于卧榻之侧酣眠?”
陈宫无言以对,停了好一会才辩道,“汝非袁术,岂知袁术定容不得吕布。”
“哈哈哈。”高进忍不住大笑,“公台先生欲要自欺欺人乎?袁术连自家兄弟都容不得,何况是手刃丁原、董卓的吕布。”
“你——”你小子对未来老丈人心存不敬,却还敢叫我去当媒人,我要去跟奉先告状!
“公台先生,高进能否冒昧问上一句。”
陈宫冷哼一声,“说。”
“请问公台先生是否一心辅佐温侯,还是仍对袁术留有幻想?”
问过曹性,得知郝萌还在下邳活蹦乱跳,高进确定现实之中陈宫未曾背叛吕布,不过观其行事,和淮南一直有所往来倒是真的。
“袁公路现在不过冢中枯骨,行之何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