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儿,你确定好了?”
吕绮玲从小看到大,是率性了些,但品性不差,自家傻小子能把她娶来做媳妇,颜氏自然欢喜。然而一想到两家并不门当户对,颜氏又担心日后儿子受气吃亏。
“当然,孩儿非玲儿妹妹不娶。”
将铁枪倚在门后,高进搀着颜氏到椅上坐下。
“儿大不由娘。哎,闹得满城风雨,我还以为陈家真有意将幼仪许配给你。”叹息一声,颜氏问起事情经过。
高进将发现陈家背主,于是连夜赶往小沛揭穿陈登诡计,而后又擒了陈登以其勒索陈珪这些事跟颜氏简单说了下。
“这些世家大族……”颜氏虽是出身小门小户,却也读过些书,听完高进所言,忍不住又叹息道,“我对幼仪满意得紧,可惜与进儿有缘无分。”
“娘亲,这话以后休得跟玲儿说起。”陈珪老儿害人不浅!高进满头黑线。
“这还用你说。”瞪了儿子一眼,颜氏说道,“既然不能结成秦晋之好,陈家的情分进儿记得还了他。”
“陈家跟我们有何情分?”高进一头雾水。
“虽是别有目的,但幼仪终究帮了不少忙。”
将陈幼仪到来后,帮忙休整四周房屋跟街道的事情跟高进一说,颜氏有点苦恼,“修缮房屋后,家中只剩些口粮,温侯却欲将婚事大举操办,唉……”
我当是欠了多大人情。
听完颜氏的话,高进拍拍胸脯,“母亲无需忧虑,钱财只是小事,孩儿自会解决。”
“少说大话,你父亲征战半辈子,也就整了这么一间屋子。”
“嘿!”刚要吹下自身理财能耐,想到眼见为实,还是等赚了钱再来显摆。
又听母亲话中意思,似乎对老爹有些不满,记起那几百军棍的高进眼珠一转,“母亲,婚事拖不得,要不你写信或者托人到小沛问问,孩儿料想父亲应当藏了些私房钱。”
“什么?他敢?”颜氏声音高了八度,随即发现儿子在贱兮兮偷笑,便是一掌拍了过去。
说了阵话,见母亲面有忧色,问了下原因,听是为请媒人发愁,高进就将欲请陈宫做媒相告。
“陈公台?”
高顺为人沉默寡言,在家极少提及军旅或公务之事,颜氏不清楚丈夫与陈宫关系如何。但每每曹性过来做客,偶尔提及陈宫,颜氏便见丈夫目露鄙夷之色。因而一听儿子要请陈宫当媒人,心中便觉不妥。
“母亲放心,孩子自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时日尚早,高进说完就要出门去找陈宫。
“陈公台名扬海内,若能请来做媒,自是再好不过,但你父亲和他关系不睦,进儿贸然前往,若其不允,我家岂不自取其辱?”以为儿子不晓父辈恩怨,颜氏连忙拦住。
轻轻拍下颜氏手背,高进笑了笑,“母亲勿忧,孩儿正欲借此良机,化解父亲与陈公台的间隙。”
“这样……只是现在家中无甚贵重之物,进儿如何前往。”
“无妨,陈公台高雅之士,岂会看中些许俗礼。”
“小孩子不懂事,这是我高家颜面,怎可空手前去!”
“母亲,双手空空,未必就是无礼。”
“少胡说!”颜氏不悦,“你有何礼物赠予陈公台。”
高进抬起胳膊,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脑袋,“孩儿有万卷诗书为礼,此次前去登门拜访,陈公台怕是要倒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