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个二笔,不挨骂不舒服斯基。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邀请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忽悠忽悠你吧。
被曹洪热情的抓着手臂走上台阶,高进看到一张遮住半边大门的圆脸挡在面前。
经曹洪介绍,知晓眼前之人乃是董昭后,高进心下顿时一紧。
这胖子先是劝阿瞒迁都许昌,后又建议加九锡,乃是大大的奸臣,阴险狡诈得很。
和笑眯眯的董昭打了个招呼,高进跟随曹洪进了府内。
一番寒暄后,曹洪询问高进前来洛阳所为何事。
有董昭这家伙在,想隐瞒张杨之死怕是不现实,不如真真假假,看能不能骗过他。
“实不相瞒,张稚叔已然过世,其子张元与我交好,其人有意将河内献予曹公,故托我前来洛阳,请将军引兵北上交接河内诸城。”
“什么?张杨已死?”
高进一人三马连夜赶来,速度远远胜过曹操手下密探,还未知晓河内变局的曹洪和董昭闻言皆是震惊不已。
“没错,张稚叔率军与匈奴左贤王刘豹所部交战,受伤甚重,已经不救身亡。”
“张稚叔性情稳重,为人和善,从不轻易树敌,如何会与匈奴人大战且身受重伤?”
董昭在张杨帐下待过一段时间,劝过张杨交好曹操,对故主情况相当了解,因而听到高进的话,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已起疑。
“说来惭愧。”暗骂董胖子事儿精,高进长叹一声,“我前往河东营救师姐,路过河内,因温侯缘故,晋阳侯待我等热情之至,欲为我与刘豹做局和谈。”
然后呢?
曹洪眨巴眨巴眼,等着听下文,董昭却眼中精光闪烁,半信半疑。
“刘豹得知师姐乃是蔡师之女,竟起了歹心,无论如何好言相劝都不肯放人。”听曹洪问刘豹居心何在,高进愤然道,“刘豹塞外蛮夷,竟妄想纳我家师姐为妃。”
曹洪和董昭相视一眼,两人对刘豹这个仰慕大汉的邻居颇为了解,皆未怀疑高进的话。
“高进心下不忿,回了野王便带手下人马前去搦战,晋阳侯担心小子,尤其是玲儿会有闪失,虽不愿与刘豹为敌,却也出城为我压阵。”
“行之带了多少人马前往河内?”曹洪皱眉。
“二十骑。”
“只二十骑?”曹洪眉头一挑,“行之如何以二十骑跟匈奴人争锋?”
“哼,匈奴人虽多,不过插标卖首耳,小子一个冲锋,便将那刘豹一击而擒。只是……张稚叔怕我等深入敌阵孤立无援,领兵赶了上来。唉,我虽擒得刘豹,却不防张稚叔被暗箭所伤。”
曹洪如闻天书,先是不信,但想到眼前这小子的惊人战绩,质疑的话未出口便咽回肚子里了。
“张杨既死,其子才能平庸,如何能够服众?行之所言张元欲献河内,怕是不得已而为之吧?”
面对董昭试探,高进尬笑一声,“杨丑与眭固不合,两人时常较劲,子初兄确实颇感为难。”
“行之擒了刘豹,那刘豹今在何处?”和董昭不同,曹洪的注意力在价值连城的匈奴左贤王身上。
“被我擒入野王。”
高进答完,诚恳说道,“因为刘豹在我等手中,城外四五千匈奴骑兵徘徊不去。河内兵少将寡,不好处置刘豹,但若是曹公遣一上将前往,匈奴人定不敢冒犯曹公威严。于我等而言,刘豹是一烫手山芋,对曹公来说,却是奇货可居。”
曹洪心动了,若能不动一兵一卒得到河内之地,傻子才会将其拒之门外。
“献了河内,张元有所求否?”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董昭冷静得多。
“子初兄欲领族人以及张稚叔旧部前往徐州,望曹公能够应允。此外,不愿离去的张氏族人,请曹公妥善对待。”
曹洪和董昭沉默不语,这要求确实不高,可惜,不能擅自应下。
“子初兄宅心仁厚,担心时日一久,失了约束的匈奴人会大肆劫掠。子廉将军若是有意拿下河内,可速速率军北上。曹公为人我自知晓,定然不会负了子初兄这等忠诚之士。”天下未定,高进还真不怕曹阿瞒赖账或亏待了张元。
“容我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