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希说得信誓旦旦,张元讷讷问道,“什么营救蔡昭姬?”
“哼!”懒得跟瞧不上眼的兄长多费唇舌,张希转向张杨,“父亲,现在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要是包庇高进,或是让他走脱,今日我等怕是要大难临头!”
张杨迟疑不定,习惯性的看向杨丑。
杨丑犹豫不决,有心让高进等人进城,彼时妇人之仁的张杨一定狠不下心拿了高进。若是如此,匈奴人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双方一旦交战,自己便有机会暗中下手做掉张杨。
但是,听探马把高进形容得犹如天神下凡,已经见识过吕绮玲不凡身手的杨丑又担心让高进等人进了城变局太大。
“子众,你意下如何?”发现杨丑不时瞥来的目光暗藏歹意,张杨确信其人已有反意。
“不如将高进等人关在城外,只放吕绮玲一人进城。”心思电转间,杨丑答道。
“这……”张杨有些意动。
“父亲,此举万万不可啊。若只放吕绮玲进城,高进怎肯远去,到时万一被匈奴人发现追上,我等岂不是害了他?”张元大急。
“又不是我们下的手,他自己愚蠢徘徊不去,怪得了谁?”张希认为只要把高进调开,凭借自身的风流倜傥,拿下吕绮玲简直轻而易举,因而立即赞成杨丑的提议。
“虽不是我们下的手,但如此做法,跟逼着高进去死有什么分别!”
张元与张希争论不休;张杨眉头紧锁迟迟下不了决定;杨丑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暗暗寻思怎样既能杀了张杨,又能洗脱自身嫌疑。
时间转瞬即逝,一刻钟后,望见西边烟尘漫天而起,城楼上立即喧哗声一片。
“主公,可是匈奴人来袭!”之前被杨丑找理由支开,听手下汇报城西发现敌情的眭固赶了过来,巡视一圈,奇怪问道,“高进呢?那小子去哪了?”
“晋阳侯!快开城门!”张杨刚要回答,城下突然传来高进的喊话声。
远处滚滚烟尘,若有若无的马蹄声和吆喝声,以及脚下的轻微颤动,都在提醒张元匈奴人即刻便到城下,“父亲,快快开门呐!”
“高进!你杀了太多匈奴人,我等已经护不住你,你自己逃命去吧!”张杨未答,张希便探出头扬声大喊。
“混账!”吕绮玲闻言大怒,“鼠辈安敢如此!”
“你——”听到吕绮玲骂声,张希只感到一口气憋得胸间隐隐作痛。
“快,下去把城门打开。”看到父亲没有反应,张元一跺脚,就要带亲卫走下城楼。
“不可!”杨丑挺身拦住。
“杨丑!你想干什么!”眭固向来跟杨丑不对付,见状立刻站到张元一边。
“张世伯,快让我们进去!”
见城门分毫不动,而身后追兵将至,吕绮玲抬起铁枪,把城门拍得砰砰作响。
“玲儿住手,不用喊了!”
听到张希的话,以及此时城楼上的争执,高进唤住吕绮玲,然后看向秦瀚,“秦兄,你们带上我家师姐绕城而走,尽快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行之,你——”见高进让自己临阵脱逃,秦瀚不干了。
“时间紧急,不要婆婆妈妈!”
“行之,匈奴人来势汹汹,敌众我寡,兵力万分悬殊,还是暂避锋芒为上。”看到高进话一说完便调转马头,领着吕绮玲和十八名骑兵摆开战阵,竟是要跟匈奴人对冲,凉茂愣了一下,急忙劝道。
“敌众我寡?哼,大丈夫横行世间,以寡敌众不过等闲之事!伯方兄先行退后,看我杀敌如屠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