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杨一愣,随后连连摇头,“你瞧不见琦玲跟高进举止颇为亲密?而且子初方才有言,两人似乎已有婚约。”
“兄长犯浑,父亲怎么也跟着糊涂。”
张希撇撇嘴,“什么未婚夫,父亲可曾听闻这词儿?不过是高进对吕绮玲心存幻想,整日死缠烂打,而吕绮玲年幼无知,被其人甜言蜜语所骗,两人或许有点私情罢了。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平民百姓尚且如此,何况吕布贵为温侯。”
“说话客气点,别开口闭口直呼你世叔名讳。”
瞪了次子一眼,张杨若有所思,但片刻后依然摇头,“高进有勇有谋,其父高顺又是倚重的左臂右膀,奉先未必不肯将女儿嫁给他。”
“父亲真会说笑,若是温侯真看中高进,怎会到现在还只给他一个都伯之职?高顺虽是大将,但为人愚忠,吕布无需嫁女以收其心。依我看,父亲只要修书一封,跟吕布言及联姻一事,我料吕布定然应允。”
张杨有些迟疑。
“父亲,曹操狼子野心,与吕布握手言和后东面已无敌手,现在他的西面是羌胡,南面是荆州,都不是短期内能拿得下的。接下来,我们必将成为曹操首当其冲的目标啊!”
听到次子的话,张杨双眉紧皱。
张杨和吕布有交情不假,但却未必深厚到可以为其两肋插刀。
此次听闻吕布连丢数城,形势相当危急,张杨考虑出兵南下,除了情谊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念及唇亡齿寒。因为一旦吕布覆灭,东面无忧的曹操必将目光对准实力弱小的自己。
“父亲,你对吕布肝胆相照,吕布有难,你肯出兵救援,但怎晓得要是曹操挥师北上攻我河内,为人薄情寡义的吕布是否会如父亲一般仗义出手。”
“我待奉先不薄,奉先应当不会负我。”
“哼。”张希冷笑一声,“丁建阳提拔吕布于行伍之间,吕布又是怎样对待丁建阳的?”
张杨沉默。
“吕布只有一女,要是我跟吕绮玲结婚,两家便不分彼此,定然要遥相呼应。如此一来,近,可解曹操窥视之危;远,我等兵少将寡,我与吕绮玲结婚,吕布岂能不派一二大将随从?若得吕布精兵猛将相助,匈奴又有何惧?”
张杨愕然,“子行,你……”
“父亲很惊讶?我可不是张元那种只会整天之乎者也的废物。”对一母同胞的兄长,张希鄙视得很。
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次子,张杨想了想,点下了头,“明日我让杨丑派人前往徐州。”
相距不远的杨丑府上。
相侯多时,总算等到杨丑回府的王凌脸色相当不善。
“杨丑有罪,让彦云久等了!”对王凌这个出身高贵、富有才学又有胆有识的名门子弟,杨丑相当恭敬。
“据议定时期已过数日,杨将军为何还不动手?”没有多做寒暄的打算,王凌一见面便问道。
“哎。”
面对王凌的责备,杨丑心下有些不悦,却不敢表露出来,“自被于夫罗绑架过一次,张稚叔轻易不肯离开野王,这里是他老巢,守备森严,我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我本来已经以吕布有难,若不前去支援则唇亡齿寒相告,张稚叔已然心动,谁知吕布又派人过来说已经跟曹公议和。唉!真不是我不肯出力啊,你瞧这……”
“吕布派人过来?是谁!”王凌豁然站起。
“吕布之女,还有那个……高进!对了,吕布有数坛好酒相赠,我找张稚叔要了一坛,彦云来得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