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招揽便被坦言拒绝,高进并不因此气馁。
亮仔要备备三顾茅庐呢,自己和恢恢一路同行,还怕找不到机会再次开口吗?
既然有心前来小沛一观,说明多少还是带了点盼头的。
毕竟同是并州人,在中原立足不易,时常要受当地士人排挤。如果跟着吕布有发展前途,恢恢为何不给同乡人卖命?可惜便宜老丈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太差,导致招揽难度大幅上升。
想了会以后该怎样说服,高进正要把温恢背回家中歇息,吕布脸色不善的走了过来。
“小子,你刚才故意削我面子是不是?”
“温侯何出此言,我在想法设法为你招揽大才来着。”高进很委屈。
“大才?就他?”吕布看了眼醉倒的温恢,仰起头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曼基兄先父曾任涿郡太守,不幸英年早逝,曼基兄时年十五,随队护送遗体回乡。其人认为世态已乱,不应苟且为一方富户,遂散尽家财赈济乡党,此举令州里广为称道。后因察举孝廉入第,任廪丘县长,表现极为出色,备受辖内各方欣赏。”
“此人竟是名门之后?”吕布很惊讶,“观其行为举止,不像世家子弟。”
高进被便宜老丈人的话噎了下,“人不可貌相,温侯为何轻贤达之才而重庸俗之辈?”
“我……”吕布暗道此人前来拜访并未自报家门,我哪晓得他是不是贤才,“便是如此,行之方才亦不当如此无礼,平白恶了那些世家子弟。”
高进嗤笑一声,“那等俗人只会溜须拍马,躬身结交又有何意?温侯要建功立业,难不成想靠这等人为你吹嘘出来不成?”
“你!”吕布恼了,“那你也不该无故得罪世家豪族,须知我等在徐州立足不易……”
“得罪世家豪族?温侯言重了。都够不上口头争执,没犯着豪强利益,何来得罪一说。”
高进不以为意,但见吕布阴着脸,便劝道,“温侯,要在此地立足,靠的是自身实力。此外,若是想要豪强看中我等,需给出真正的实惠,和他们建立起共同的利益关系,而不是靠整日宴请这些在家族中不受重用的纨绔子弟。”
吕布脸色涨得通红,半响后吭哧一句,“你怎就晓得那些人不受家族重视?”
高进叹口气,懒得多做解释,“温侯若欲好生经营青州,此次回去下邳,当向袁曜卿多加讨教才是。如今我军当中,其人内政之才独一无二。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今汉所以倾颓也。温侯想要有所作为,应亲近陈宫、袁涣这等能人志士,远离那些只顾一己之私、惯会搬弄是非的阴险小人。”
吕布沉默不语。
高进看了眼便宜老丈人,继续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温侯,我等发展机遇所剩无几,容不得再犯那些不该有的错误,还请温侯日后多听忠臣良将之言,行事慎之再慎。”
见高进一反常态,说话时郑重其事,吕布相当不习惯,再看看一旁安静倾听的女儿,突然感到有点烦躁。
说完看吕布不答话,高进就要告辞离去。
“等等,小子,你跟玲儿……”
说起私事,高进恢复往常的嬉皮笑脸,“我和玲儿妹妹已经私定终身,不久便该改称温侯为岳丈大人了。”
“混账!”吕布先是一愣,看到吕绮玲脸上闪过一丝羞意,顿时气得直跳脚,“岂敢如此!你、你们!”
“哈哈,温侯早点歇息,明日好赶路返回下邳,将好事告知大娘。”
看那混小子趾高气昂的出了门,吕布发了好一通的无能狂怒,“岂有此理!玲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