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宗泽便去怀里摸装着虎符的小布包,结果却摸了个空。
本就受了不轻的伤,宗泽手上摸了个空,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自己莫不是因为那日逃得太匆忙,把虎符给丢了?不能啊,早晨还验看过的,还特意把枢密院的公文和虎符放在了一处,怎会一起都不见了呢?
刚刚想到一起都不见了,宗泽的汗流得更快了。没了那两样东西,就算他也没权利调动兵马,这仗还怎么打?
刘衙内看着宗泽,长叹口气说道:“宗大人,没有枢密院的手令和兵符便出来带兵,这恐怕不是欺君之罪那么简单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宗泽的身上,把个宗老头看得汗流得下雨一样。
本就伤后体弱的宗泽,此时流汗流得都已经快要虚脱了。宗泽本还想争辩一二的,只是他作为东京留守、枢密院枢密使、殿帅府太尉,对于丢失枢密院手令和虎符的罪责有多大,那可是比别人清楚太多了。
这事若是传到朝堂上去,那些个吃干饭不干人事的百官们,怕是能活吞了他。
刘光世又抖了抖手中的圣旨,对着西军众将说道:“这份圣旨是真的,若有半点差池,刘光世愿承担一切罪责,与众将无关。”
说着,刘衙内施施然从背后的盔甲里抽了个小布包出来。宗泽一见立即大怒,却又扯动了伤口,疼得他一阵咧嘴。
“那是我的。”宗泽大叫。
“有何凭证?”刘光世反问道。
见宗泽怒视着自己,刘衙内这才打开小布包,取出了枢密院的手令和虎符。
西军众将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事情还真是一波三折,刘衙内竟是拿到了调兵的虎符和枢密院手令。如此一来,再加上他手中的假……那个手中的圣旨,自己等人听从刘衙内的将令,也就不算失职了。
宗泽愤怒大吼着,刘光世却摆手道:“众将各回营寨准备,明日与伪齐叛军决战。”
众将“喏”了一声,纷纷退出了中军大帐。
打仗这事,刘光世明显比宗大帅在行,若是让宗大帅胡乱指挥,明日大家怕是都要委委屈屈死在战场之上。
如今刘衙内手令虎符俱全,听从将令那便没了责任,如此一来,实在是完美的解决办法。
虽然有些委屈宗大帅,但为了剩下这五万多袍泽,还有自己等人的小命着想,宗大帅委屈便委屈一点吧,谁让他瞎指挥断送了四万多将士呢!
刘光世对着李清照使了个眼色,李清照立即心领神会。三百天赐军对付宗泽手下的亲信侍卫,这点小事实在是手拿把掐的,此时的宗泽已经成了没牙的老虎。
宗泽愤怒地质问着刘光世,刘光世却将圣旨、手令、虎符全部塞进铠甲之内,这才说道:“大帅,丢公章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卑职断不会对人提及。待得剿灭了真定城的叛军,手令与虎符自会原封不动奉还。为五万多将士计,还望大帅以大局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