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再次开口,十一哥却抢先问道:“你们是来向方百花提亲,还是向三乡会的会首提亲?”
耶律习泥烈愣住了,耶律花塔也愣住了,心说那个踩我脚的胖子不是说,方百花就是三乡会的会首嘛,这怎么听着不像一个人的样子?
耶律习泥烈奇怪问道:“方姑娘不是三乡会的会首吗?”
“是。”田十一斩钉截铁地回道。
“你!”耶律习泥烈和耶律花塔一齐蹦了起来,恨不得当场撕碎这消遣他二人的少年。
“苍……”
钢刀出鞘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令两人当即不敢再动。
到不是害怕有埋伏,也不是害怕打不过,而是这钢刀出鞘的声音极为不妥,不妥到两人的鬓角都渗出汗来。
契丹人马上打天下,舞刀弄枪自是家常便饭,一耳朵就听出那出鞘声虽只有一声,但却是几十把钢刀同时拔出鞘来,因为声音的大小有着天壤之别。
几十人拔刀,但却只有“苍”的一声,这是何等样的军队,这是何等可怕的士卒。就算大辽国最精锐的皮室军也不可能做到,这远离宋朝政治中心的杭州城里,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军队存在?
耶律花塔明显是那种脑子里生满肌肉的愣头青,手上已握紧了刀柄,准备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来。耶律习泥烈还算有二两脑子,连忙抓了耶律花塔的手低声说道:“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三乡会的武力越强,对我们就越有力,你不要再说话了,一切由我应对。”
耶律花塔瞪着田十一,不忿地松了刀柄,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
田十一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说契丹人果然胆气超过宋人。能将契丹人打到毫无还手之力的女真人,不知又会彪悍到什么程度。
弹了弹身上的白皮袍子,耶律习泥烈潇洒一笑,说道:“今日来的匆忙,还未请教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从见了田十一就没说出一段完整的话来,耶律习泥烈本已做好被田十一打断的准备,没成想竟是一口气把话说完了,一时间竟有些颇为舒坦的味道。
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如今却在一个不知名的少年面前,为说出一段完整的话而高兴,这是有多丢人。若不是那些该死的女真人,自己又何苦受这些委屈。
想到这里,耶律习泥烈一时间竟是多愁善感起来。
让耶律习泥烈万万没想到的是,田十一突然问道:“若是我突然跑到辽国去,向你母亲萧皇后提亲会怎么样?”
耶律习泥烈倒吸了一口凉气,耶律花塔却大吼一声,猛地抽出刀直奔田十一扑了上去。他二人心中又惊又怒,惊得是这少年竟不知为何识破了耶律习泥烈皇子的身份,怒的是田十一竟敢对大辽皇后不敬。
二人能同时潜入大宋腹地,自然关系莫逆,联手对敌更是不知多少次了,立即交错着冲向田十一,想趁三乡会护卫冲进来之前先制住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