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立即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那块肥皂,心中升起一种荒谬的感觉。
手上沾染了猪油很难洗净,唯有用香皂洗起来才颇为省力。猪油是脏的,香皂是去污的。猪油腥味难闻,香皂香气扑鼻。猪油是用来做菜的,香皂是用来洗手的。
这两种东西怎么可能有关联?那香喷喷、滑溜溜,看着就可爱无比的香皂,又怎么可能是这下贱的猪油制成的呢?
商贾们喘息的声音明显粗重了起来,都是做生意的,一瞬间就想到了猪油的廉价和香皂的昂贵,还有这中间庞大的利润。
“不可能。”开果酒作坊的张姓商贾叫道:“这香皂可清洗掉油腻,本就是猪油的克星,又怎会是猪油制成的?”
这话立即获得周遭商贾的赞同,许多人点起头来。
田十一微笑以对,嘴上却不留情面地说道:“莫非,这香皂是张掌柜做出来的?”
众人立即哑然,张姓商贾更是脸色尴尬。人家田公子做出来的东西,自己却跳出来说不可能,这是很没道理的事情。只是猪油与香皂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商贾一时间仍是有些无法相信。
张姓商贾铁了心为难田十一,继续说道:“田公子若想令我等信服,总要让我等看过才好。”
这话说得隐蔽,含义却很诛心,这分明就是想要看看猪油变香皂的过程。
“哼哼!”田十一冷笑一声,盯着张姓商贾讽刺道:“张掌柜是想看我田家不外传的秘方吗?”
张姓商贾的脸立即变得涨红起来,窥视别人家的家学或是家传的手艺,在大宋朝乃至整个封建社会时期都是最招人恨的行为。张掌柜立即低头不敢言语,有许多同来的商贾,甚至用不屑和厌恶的目光望向他。
那位经营牲畜的乌姓商贾却适时说道:“田公子今日将我等找来,莫非是想谈这香皂的生意?”
田十一觉得这位乌老板实在是太可爱了,总是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
“不错。”田十一说道:“今日请诸位前来,就是想请各位前辈入股,大家共同经营这三样物什。”
一语惊起千层浪,众商贾尽皆目瞪口呆,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说果酒和蜡烛,这香皂的好处与受欢迎的程度是有目共睹的,换了谁不想变成自家的独门秘方,这少年又为何要让大家共同经营呢?
接下来便成了十一哥的主场。田十一从股份合作讲到扩大经营,之后便是商业垄断,直听得众商贾热血沸腾。慢慢的,大家也听出田十一找大家合作的原因了。
这三十七名商贾大多都是与生猪、果酒、蜡烛、运输等等行业有些关联的,在某一行内本就是业内翘楚,这些人若能合成一股绳,还真有可能将香皂卖遍整个大宋。
那位开果酒作坊的张掌柜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上天赐给他一个绝好的机会啊。只要能加入田公子所说的股份公司,自己不仅不用破产,还能扩大经营,赚取更高的利润。
张掌柜是这样想的,可有人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