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暴徒们似乎也发现了这种漏洞。他们甚至攻下了一下偏远的土著山村作为自己的据点,因为地处偏僻,复兴军的剿匪部队甚至很久才能发现。
表面上这样的攻击对复兴军的伤害不大。
事实上,他们对当地人村庄的攻击使得复兴军在当地的统治威信大大降低。
这种无形的危害对复兴军的影响实际上更大。
三省之中,以金边行省的情况最为严重。
澜沧行省靠近云南,西边是掸邦高原,右边是交州行省,处在华夏腹地,而且开发程度最高,是三个行省中最为稳定的一个。
湄公行省多是山林,当地人口稀少。
这里的矿产资源丰富,但是现在矿山的规模都还不大。所以这里的发展比较滞后。
最南边的金边行省最为复杂。这里原本是真腊王国,但是先后被暹罗和阮朝所灭。
土地也被暹罗和阮朝分别占领。但是这里的人口并不少。
复兴军来了之后,将暹罗人和阮朝人的驱逐了。
有些当地人觉得应该让他们真腊复国。要是以往的天朝上国肯定是这么安排的,说不定还会给他们一笔费用。
但是董书恒有自己的打算。他需要一个在暹罗湾的出海口。
如果今后要牢牢控制住南洋,就必须要有一块与大陆相连的港口在这里。
仅仅是吕宋一个离岛还是不够的。
毕竟董书恒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海军能够战胜未来的敌人。
如果海军不行,那么离岛就不是那么保险了。
只有陆地才是最为稳妥的。
复兴军从云贵到金边已经有一条水上通道。在未来,董书恒还会将铁路修到这里。
到时候配合西边的丹那地区,复兴军将伸出两只脚,一脚踏南洋,一脚踏印度洋。
为了今后陆海一体的霸权,董书恒现在在领土上可谓是绞尽脑汁。
同时也是为了能够震慑暹罗和阮朝这两个国家。
因此真腊这块地方必须要纳入到复兴军的直辖当中。
复兴军进驻当地之后,对原本的百姓还是不错的,
当地的华商、华人农场和对外贸易补贴了大部分的官府开支。
官府给当地普通自耕农开出的地租一点都不高。
那些土著经历了这么多统治者也没见过复兴军这样宽厚的。
主要是复兴军看不上他们那里的三瓜俩枣。
而且复兴军打压了那些大地主。这些人之前都跟暹罗人和阮朝人勾结在一起,臭名昭著。
处理这些人让复兴军获取大量土地,其中就有一部分分给当地普通人。
现在那些土著村落基本上都是自耕农。他们耕种着一些偏远地区的土地。这些地方交通不便,不适合搞大农场种植。
不仅仅分地,复兴军还派人教他们耕种,提高农作物的产量。
但是,如果现在复兴军不能站出来保护他们,那么他们还是有可能投向那些暴徒的。
春城,西南军区的办公大院就在之前的提督府。
由于里面的房舍不大够用,所以刚刚建起了一栋四层楼房。
彭玉麟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办公。只是因为最近印度的战事比较紧张,所以他才前往腾冲府坐镇。
当然了,印度战事只是一个方面。腾冲府那里的土司余孽最近又开始出来活动。
彭玉麟在密支那,方便就近指挥剿灭这些土司余孽。
“总统,您坐。”跟着彭玉麟在他们的军区大院转了一圈,慰问了一下这里生活居住的军官。
董书恒示意彭玉麟找一个方便聊天的小会议室。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大会上讲,他需要跟彭玉麟私下里交流。
他已经看出来彭玉麟有很多的事情似乎要对自己说。
两人坐下之后,彭玉麟准备起身倒茶。
董书恒抬手示意他不必亲为。
随后,董书恒给魏玉祥使了一个眼色,魏玉祥上前给两人将茶沏上,然后走出了会议室。
“雪琴,你们西南军区上半年就平叛三百多起。这西南怎么突然间变得那么乱了?”董书恒问道。
“总统,确是这样,这些地方虽然都是刚刚打下来的地方,但是在之前并没有那么多的叛乱,而且我知道政府那边治理地方的政策也是相当的宽松。”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军区与情报部合作进行了一些调查活动。”
“首先,这些叛乱主要集中两个地方,一个是金边行省,一个是滇南土司。”
“金边那里的暴乱份子与安南南圻那里的联系非常的密切,这里面有法国传教士的影子。但是我们的力量在南圻很弱。关键问题是就连安南朝廷对那里的控制都很弱。”
“当地的地方势力,在法国人的支持下发展的很快,他们控制了南圻的军政,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方军阀。而且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很不好,其中有一大部分人都是被我们从金边赶出去的。”
“滇南这里的情况要轻一些,只有小股的叛军时不时渗透出来袭击临近山林的村庄,我们觉得这也许跟缅甸人有关系?”彭玉麟说道。
“缅甸王国?他们怎么敢?”
“总统,伽罗亚已经在达卡呆了将近两年了,这两年,他将缅甸王国的力量一直往达卡抽调。他一直在执行我们安排的西进战略,应该没问题。”
“我让人专门去找过理藩院派驻缅甸王国的李大人。他对此也有所怀疑,缅甸阿瓦城围绕着国相敏昂春似乎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这些人以旧贵族为核心,他们希望伽罗亚能够将缅甸的重心重新放到东边。他们觉得到西边去与大嘤帝国对抗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是还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具体的行动。不过我怀疑滇南冒出来的那几个土司跟阿瓦城那帮人脱不了关系。”
“噔噔噔……”董书恒听着彭玉麟的分析,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听得很仔细,希望能够从中发现某些关联性。
“我们先来说一下金边那里的事情。”
“南圻那边的这半年来发生了好多起教案,法国人跳的很凶,当地的教民对于安南官府也多有不满。当地的军队被法国人渗透,已经军阀化。他们扶持当地的土著渗透到金边地区搞事情。”
“还有一件事情,你应该知道,法国人派了一支远东舰队,算起来已经从欧洲出发了两个多月了。”
董书恒说道,他将自己手中掌握的有关南圻的信息全部拿了出来。
彭玉麟的听后眼前一亮,这一件件事情单独解读没有问题,但是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倒真的给人浓浓的阴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