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实在不懂:“那年的事,你真的不在乎?”
“当然在乎。”余邃倚在墙上,“当年还被气吐血了呢,忘了?”
时洛失声:“那之后呢?你觉得两清了,就释怀了?”
余邃看着时洛,静了片刻道:“没有。”
“刚到德国的时候……”余邃看着走廊的吊灯,慢慢道,“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状态不太好。”
肉体凡躯,谁也不是圣人。
刚转会到欧洲赛区的余邃,眼睁睁地看着Puppy和宸火相继被挂牌卖掉,想着隔海的老乔和时洛,余邃度日如年,一度想要放弃自己。
“有段时间……除了训练赛不说话,除了和父母联系,不看任何社交软件,不交际,不出门……”余邃拢了一下头发,“头发就是那会儿留长了……懒得去剪,不想见人,不想废话。”
“我当时把所有事都屏蔽了,包括自己。”余邃轻声道,“没法跟自己交代,所以干脆自暴自弃,把自己当个机器,当成当时战队的一个工具。混吧,什么都不想,混……混到退役,就完事儿了。”
余邃微微敛眸看向时洛:“后来发现……还是不能混,会遭报应的。”
时洛怔了下:“什么报应?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余邃凝视着时洛,沉声道,“是你怎么了。”
时洛茫然,他努力回忆余邃刚去欧洲那段时间,余邃的出走给他的打击已足够大,后面还有什么事跟自己有关系?
时洛尽力回忆,脑中突然想到了什么,哑然:“那次……”
余邃低声道:“对,那次练习赛。”
“当时的圣剑战队就是那个风格,碾压局不讲人性,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守转生石这种事儿是常做的。我以前从没玩过这么恶心的事,但是既然把自己当工具了,就无所谓了。”
“当时那几个队友其实是在讨好我,我是医疗师,不管玩什么流派,人头数总是最少的,所以他们总给我让人头。”
“当然,没什么理由可找,守转生石的就是我,没人按着我的键盘,我当时也一点儿都不愧疚,全程都很麻木,直到……”余邃顿了下,说不下去了。
两年来情绪没过起落的余邃,终于也有点控制不住了。
“直到……”余邃喉间哽动了下,“直到结束了游戏过了一小时后,从顾乾那知道,刚才轮的那个叫Evil的医疗师,原ID是Luo。”
那个在转生石被自己杀了三十四次的,是时洛。
“果然还是不能混。”余邃闭上眼,“刚刚混了一天……”
就报应在了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身上。
“没替自己说话的意思,不用原谅我。”余邃沉声道,“欠你的,我半分也没忘,只是想跟你说,真正煎熬我的是在到欧洲后的那几个月,之前在国内被季岩寒气得进了急救室的事早不值一提,没再折磨我了,所以现在对他这点儿节奏,我是真的没感觉,也早伤不到我了。”
“没什么欠不欠的。”时洛皱眉低声道,“一时冲动签了五年合同的是我,是我给你惹了麻烦,当初费力把我保下的是你,我全都清楚,一直耿耿于怀的,也根本不是什么轮转生石的事,我也早不在乎了,我是因为……”
“没问题了!”
走廊另一头,周火匆匆忙忙的冲过来,“联系了咱们刚才吃饭的那家火锅店,让他们配合了一下,把全部监控过了一遍,有监控,可火锅店自己的监控只拍了一点儿你们和季岩寒说话的场景,特别远,还被车挡的模模糊糊的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但火锅店隔壁的饭店在那边有个私人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