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一战还要多多仰仗诸位了,今日且好生歇息,待剿灭了这伙登州兵马,生擒了曹侒,咱家必定在寨主前表奏诸位的功劳!”
连续两天,曹侒果然都没有再去袭扰梁山,只是放出斥候,时刻监视梁山众人的动向。
期间呼延灼也曾试着派出斥候哨探曹侒那边军队的情况,结果依然是放出去就收不回来,如此两次后,呼延灼也干脆懒得再派了。
反正在他心里就是固执的相信,登州军只有两三千的精锐,其他都是乌合之众,一旦决战必定不是三千铁甲连环马的对手。
因为之前被登州军骚扰了大半个晚上,因此当天呼延灼也就下令全军休整一天,第二日再行军并选取决战地点。
直到第三天上午时分,曹侒当即亲自带着一队骑军来到梁山营寨前面。
呼延灼带着陈凡,郭盛出寨相见,双方约定在营寨前方五里处,一决胜负!
大战前夜,双方都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制定作战计划,犒赏三军,检查兵器装备,秣马厉兵准备厮杀。
不过两边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梁山营寨,自我感觉极好的和呼延灼,陈羽,郭盛等研究布阵图,而麾下麾下士卒却都充满了一种满是忐忑和紧张情绪。
虽说呼延灼不停的宣扬登州军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只会偷袭,正面决战一定不是对手,但这些士卒却不是傻子,自己这边真的要是行,怎么会放任登州军每天到营寨前喊喊却毫无办法呢?
别的不说,派出去的斥候可都是有去无回可是实打实的;尤其对面的主帅可是战无不胜的曹侒,还从没打过败仗也是实打实的。
到目前为止对登州军的主力有多少人,战斗力到底怎么样还是一无所知;而已知的却是对方的先头部队就压得自己这边龟缩不出,凭甚么决战就一定能赢?
明天这一仗,我看玄啊……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曹侒这边一万多参战部队,却是一个个都被刺激得情绪高昂,眼神火热,兴奋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想想半年多以来你们受过的训练!想想你们吃过多少苦!想想你们的目标是甚么?是女真蛮子!如果连梁山贼寇都打不过,我们还说甚么抵御胡虏……”
“……现在这群连阵列都站不整齐的怂包贼寇,这群常年都不训练的乌合之众,也敢跑过来耀武扬威,还扬言要生擒我曹侒!你们说,能不能忍?”
万余军士一齐怒吼出来:“不能忍,不能忍!”
“我们军自成军以来就没打过败仗,我们就是最强的!这次该让整个梁山,还有远处的晁盖宋江开开眼了……”
“……想一想你们是谁的兵?想一想我们的的口号是甚么?”
一万多将士早已被刺激的嗷嗷叫,怒吼的声音再次声震云霄。
“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
一番动员过后,士气空前高涨,曹侒又适当的泼了泼冷水。
“……不过这次对手也不完全是废物,他们也有杀手锏,就是他们的三千铁甲连环马,但是我们也不用怕,我们早有对付的他的办法,现在告诉我,最重要的两点是甚么?”
“纪律,铁一样的纪律!军阵,整齐严密的军阵!”
一番动员激励过后,一万多参战军士兵一个个的都激动得要死,随后曹侒陪着大家一起席地而坐吃过晚饭,又由各级营长进行第二番动员。
再由各级军官再三强调各自队伍的任务,具体作战细节,给士兵打气——兄弟们!立功,升职,发财,争取荣耀的机会到了,加油干吧……
碧空如洗,骄阳似火,当天正直立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田野间各色野花都开,红的、紫的、粉的、黄的,点缀在无边的绿色原野上,好一派生机勃勃,姹紫嫣红。
然而在营寨前方十里,呼延灼带着两千骑兵亲自选定的一块战场上,此刻却是鼓角争鸣,兵戈林立,一片肃杀至极的气氛。
一万五千梁山兵马,此刻已各自列阵而站,强弓硬弩射住阵脚,为决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两军对阵,自然不会像街头无赖那样,约好地方等人到齐,抄起西瓜刀和铁棍就一拥而上砍杀过去,这是村长械斗才有套路。
一般来说,两军对垒意图决战,首先是排兵布阵,有时候光列阵就要列半天,然后搭建指挥台,再是应旗,然后还要经过很多轮的试探,一点点的积累优势,提升己方士气,打击地方士气。
直到某一方觉得又必胜把握了,这才会下令大军进攻,而且也很少一开始就全军压上,而是其中一部压上,再根据战场变化,随时做出决策,最终取得胜利或者接受失败。
总之,除非双方实力实在相差太大,一方早有必胜把握,那种一见面就一窝蜂冲上去厮杀的场面是很少发生的。
这次曹侒与梁山军对垒,双方就你来我往派小部队试探了几个回合,结果自然是不用说。
不论是训练水平,还是武器装备,还是战术战法,这伙梁山骑兵又如何是曹侒这边百战骑兵的对手,无一例外,每次都是完败。
“呼统领,再打下去士气就要掉光了,请让末将前往挑战,若是能阵前斩杀一二贼将,也能挫一挫贼军士气,提振我方士气!”
眼见自己这边士气越来越低,铁甲连环马这张王牌又不可能一开始就使用。
因为梁山斥候被全面压制,到目前为止,呼延灼等人都只能见到两千多与他们对峙的骑军,曹侒步军主力在哪里列阵,列了个甚么阵,他们还是一无所知。
这个时候直接用三千铁甲连环马冲阵无疑是极其冒险的,呼延灼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想便点头道:
“好!陈将军万夫不当之勇,必定能拔得头筹!本将便在这里祝陈将军旗开得胜,只是斩将之后切不可缠战,当速速归队!”
陈凡见说朝着呼延灼一拱手,翻身骑上他那匹千里追风白龙马,挺着他那杆飞龙枪,策马出了旗门来到阵前,将手中长枪一扬,高声道:“那个敢上前来纳命?”
曹侒与杨志、李应、史文恭并排站在指挥台上,问道:“这个就是应天府的都统制?不知武艺怎么样?”
史文恭深知此战的重要性,有些跃跃欲试道:“大王,就让末将上去会会他!”
曹侒把头一点,双腿轻踢马腹,胯下那匹火炭赤兔马便像箭一般冲了出去,来到阵前道:“史文恭,特来领教应天府飞龙枪的本事!”
陈凡闻言当下大喝一声,猛的一踢马腹,就来取史文恭。
却说史文恭对自己的武艺也是有着绝对的自信,除了对曹侒心服口服之外,又何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当下轻轻一踢马腹便迎了上去。
只见两马纵横,兵器相碰火花四溅,马上两人俱都大展神威,杀气横飞一来一往,一去一还,眨眼间就直酣斗了三十回合以上,都是不分上下,只把两边掠阵的呼延灼,还有两人身后的众多将士都看呆了。
“这个陈凡武艺不错嘛,不过终究力气要稍差一些,依我看,再有十多个回合,就该分出胜负了。只是想要活捉这陈凡,有些难!
曹侒话还没说完,就在这个时候,战场上却是异变突生!
原来那飞龙枪陈凡武艺虽与与史文恭不相上下,终究是缺了些力气,战阵经验也远不如杨志,两人眼看就要打到四十回合时,陈凡已经已经力怯,枪法渐渐乱了。
史文恭大喜,长枪一枪猛似一枪,眨眼间就杀得陈凡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当下陈凡见这么下去不是头,也是豁出去了猛攻三枪,稍稍逼退史文恭后拍马便走,史文恭一早夸口要活捉他立功,又哪里肯舍,直奋力追赶。
也就在这时,却见那陈凡枪交左手,右手就从战袍底下取出一支小戟来,猛的扭过身躯,向后一掷,那小戟便似一颗流星般直飞向史文恭小腹位置。
“小心暗器!”
“史将军,小心~~”
曹侒说话的时候,余光仍时刻关注战场,见那陈凡逃跑倒没太在意,只道史文恭突然绝招尽出,杀得陈凡没有还手之力不跑还等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