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里路,也只半柱香时间,官兵大队赶到之时,却见前方在野地里已经肃立着一支队伍,且见两侧两部骑兵,当中数千步军,阵前飘扬的战旗下,立着一排十余骑的将领。
“何人敢厮杀出去夺此首功!
官兵阵脚方定,高俅就大声问道。
“小将愿往!”
这时只见阵前出来一骑,但见白袍银甲,手提长刀,正是郑州兵马都监陈翥。只见他飞马出阵,直赴梁山军前,厉声大叫:
“无端草寇,背逆狂徒,天兵至此尚不投降,待他为肉泥悔之迟矣!”
而梁山这边早出来一人,却是步兵统领刘唐,只见他在众人跟前行了一礼,说道:
“众位哥哥,俺这两年在山上头都锈了,可怜则个便把这个狂徒让给俺练练手,小弟先行谢过。”
阵前诸将见他说的滑稽,无不好笑,都说这厮真是憋坏了却让他一回,便再也无人出马相争。
而那陈翥正骂的痛快,突见对面杀出一个提着大杆刀的壮汉来,便大声喝道:
“来者何人,本将不杀无名之辈。”
“爷爷手正痒着那,懒得理你,先吃一刀再说。”
刘唐却不鸟他,只管举起大杆刀倾力一刀当头劈去。
“撮鸟无理啊!”
陈翥一个“啊”字尚未出口,便觉得双臂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量,随即变成了一个长长的“呀”字。然而这个惊叹尚未结束,对方又来了势大力沉的一刀,这一会他却连惊叹都来不及,连忙举刀迎去,如此一攻一守,双方在场中打斗了三十余合,陈翥只觉的臂酸肩痛,一招不慎手中的长刀被挑落尘埃,一时间他亡魂大冒,圈马就想退去。
可是刘唐上阵立功心切,怎肯放他逃走,只见他催马上前,大喊一声:
“无能鼠辈,休的逃窜,再吃老爷一刀。”
说话间那大杆刀再次劈到,可怜陈翥已经手无寸铁,只的眼睁睁的看着刀锋从自己的身体划过,然后跌落尘埃再无生机。
且说高俅立于阵前,见两军对垒未久,己方已损一员大将,不由大怒,便说何人再去。这时却见禁军大将毕胜在一边说道:
“太尉,贼寇将多兵小,我军兵多将寡,怎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不如全军掩杀过去,那草寇必败。”
高俅见说也觉有理,随即传令全军出击,便见令旗挥动,片刻后官兵组成一个进攻阵形,两万禁军居中,八州官兵分于两翼,直赴梁山阵前过来。
而梁山兵马好似被官兵阵势吓住,还没接触竟立即掉头退去。
“无知匪类,且让你看看朝廷精锐的利害!”
高俅见着得意不已,立即命令官兵加速追击。只是他却高估了官兵的素质,也只追出里许,原本还有些模样的队伍便乱成一团,数万人便似一群野蜂乱轰哄哄的朝前涌去。又过里许,这些走了一天路的官兵们,已经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