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亲眼看着房俊一步一步走到今时今日这等地位,手掌大权位高爵显,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岂敢有丝毫不敬?
待到房俊落座,李承乾愁眉苦脸的对李君羡道:“李将军将昨夜之事,详细说于越国公知晓吧。”
“喏!”
李君羡应下,坐直身躯,将昨夜之情形说了一遍。
“末将得到举报,便至京兆府衙门,将一众韦家子弟以及韦弘光之尸体带回‘百骑司’,严加审讯……”
前头这些细节,房俊并不太在意,但是等到后来,却目瞪口呆。
只听得李君羡说道:“京兆韦氏韦弘光与江安王的七子李暹交好,李暹时常以探视其祖母杨嫔之名义,带着韦弘光以及其余几人出入感业寺。受寺之内侍、禁军背其收买贿赂,并不加以驱逐,甚至还准许其留宿寺内……”
说到这里,房俊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感业寺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帝王驾崩之后,其嫔妃修道之所在。眼下大唐驾崩的皇帝唯有高祖皇帝一个,所以感业寺内皆是高祖的嫔妃妻妾。
好嘛,这些个世家子弟还真会玩儿,居然玩到高祖皇帝头上去了……
尤其是江安王家的那位,享受一番你祖父的姬妾,当真很有快感么?就算很是舒爽,能够满足内心的龌蹉,可你难道就不考虑后果?
这下好了,不仅你自己必死无疑,搞不好连你爹的王爵都得给撸掉……
也难怪城门封锁一夜,“百骑司”到处抓人,却始终无人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这种事如何说?
谁敢说?
房俊看了看李君羡,李君羡苦笑道:“末将亦是无法,不知应当如何处置,只能向殿下报备。”
房俊颔首,这件事李君羡的确处置不了。
哪怕是有宗室子弟谋反,李君羡亦可先斩后奏,但是这种涉及皇室之丑闻,他却无权处置……
正说着话,外头内侍入内,道:“殿下,大宗正求见。”
李承乾道:“快快有请。”
“喏。”
须臾,大宗正、韩王李元嘉快步入内,身上穿着官袍,衣冠一丝不苟,虽然已届中年却依旧玉树临风,卖相颇佳。
李元嘉上前觐见施礼,而房俊与李君羡也起身施礼。
相互见礼之后,李元嘉落座,问道:“殿下这般急着召见微臣,可是有何要事?”
这回不用李承乾吩咐,李君羡便将事情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遍。
李元嘉眼睛都瞪圆了……
这可是天大的丑闻呐!
他忍不住问道:“李将军可否查探确实,是否其中别有隐情?”
话是这样问,可他自己也知道只怕此事做不得假。李暹、韦弘光这些人各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时不时的跑到感业寺去,出去那等淫秽之举以外,难不成跑去看风景的?
李君羡沉声道:“事关重大,末将就算有一百个胆子,岂敢不在证据确凿之后通秉殿下?如今不仅那些个世家子弟尽被捉拿投入大牢,口供一致,且感业寺中被收买的内侍、禁军,也都一一抓捕归案,确凿无疑。”
李元嘉头痛欲裂,这可如何是好?
赶紧看向李承乾,询问道:“殿下以为,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当官嘛,遇到难以解决之事,自然要请示上级。这可不仅仅是对上级表示尊重,只要将处置权交给上级,也就意味着将锅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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