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故作惊诧:“哎呦!那可不好,萧姑娘嫁给全长安城最蛮横的那个棒槌,上苍没听见你的乞求啊!”
“不要闹!”
萧淑儿娇羞的嗔了一声,在房俊胸口挠了一下,扬起下颌,一双秀美的眸子痴痴的望着郎君的面容,柔声道:“上苍肯定听见了!不然,为何会将我送到一个不仅才高八斗、诗词双绝,且豪勇盖世、惊才绝艳的大英雄身边呢?”
少女怀春,情窦初开,谁不憧憬着能够有一位英俊潇洒、知情识趣的如意郎君能?然则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常八九,在那每一个少女都曾有过的梦里,却不曾有几人能够实现。
在被当做货物一般嫁出去,甚至与自幼长大的小姐妹因此而反目成仇,萧淑儿一度对自己的未来抱以悲凉之预感,却不料这位在外声名狼藉的郎君,却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儿汉!
那种涨满胸臆的喜悦,绝非笔墨所能描述万一。
如今更是蓝田种玉、喜获麟儿,她只觉得似乎自己之前十几年的孤单凄楚都是为了下半辈子做的铺垫,将苦都吃完了,剩下的自然都是满溢着的幸福。
房俊将她娇小的身子搂在怀中,心中也自感慨。
男人果然是滥情的动物,他喜欢高阳公主的高贵大气,也喜欢武媚娘的妩媚优雅,更喜欢萧淑儿的娇俏秀丽,甚至于长乐公主的端庄清丽……果然,每一个男人,都是一个潜伏着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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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唐百姓尚且沉浸在国富民强的盛世华彩之中,吐蕃高原上却已经迎来了渐凉的秋风。
年近而立的松赞干布面相黑瘦,浓眉如刀,一双眼目有若鹰隼一般锐利,并不高大的身材匀称健硕,就只是负手站在那里,也有如对面的红山一般雄浑耸峙,无懈可击!
此刻,他正扬起手,指着红山顶上一幢红色的木楼,意气风发道:“吾要在此山之上修建殿宇九百九十九间,连同那山顶红楼共计一千之数,连为一城,以此作为贺礼迎娶尺尊公主,以夸后世!”
身后数十名吐蕃武士皆被赞普的雄伟风姿所倾倒,振臂高呼:“连为一城,以夸后世!”
声彻云霄,在空旷的原野上震荡不休,滚滚流淌的吉曲河愈发翻涌激荡。
但是站在他身旁的禄东赞却苦着一张脸,不得不上前,闻言劝谏:“赞普,与泥婆罗联姻之事,臣认为可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应当再一次派遣使者前往长安,向大唐求亲,并且与大唐修订诸般条约,两国互为睦邻,永世和好……”
他知道松赞干布心心念念与泥婆罗联姻,因为所有的藏人都有着用一个信仰,与泥婆罗联姻何以加强吐蕃与天竺教派的紧密联系,使得赞普的统治更加坚实。
然而他却并不赞同。
泥婆罗与大唐,一个代表着信仰的力量,能够帮助赞普稳固统治,增加藏人的凝聚力,另一个则代表着文明与财富,能够给吐蕃带来繁荣与扩张。
但是现在,大唐早已经不仅仅只能带来文明与财富,更攸关吐蕃之生死存亡……
松赞干布自然明白禄东赞之意,却不以为然的说道:“这是并行不悖的两件事,何必予以取舍?吐蕃与泥婆罗的联系更多,尺尊公主迎娶过来之后大可以住在吾为她修筑的这一座红山上的宫殿里,而大唐若是肯将公主嫁过来,自当索要书籍工匠以为陪嫁,名义上给予王后之身份,令其择地另居即可,反正大唐与吐蕃素无往来,其中内情,谁会知道?”
禄东赞有些冒汗。
这位赞普可真是敢想,如此一来,即得到了泥婆罗在信仰上的支持,又得到了大唐最先进的知识与技术,吐蕃不仅稳固统治,更为将来的扩张夯实了一切基础……
他不得不提醒道:“但是,您所说的情况,早已是过去了。如今吐蕃各地皆有汉人驻扎,初始之时或许他们不能融入,对于吐蕃之内情不甚了解,还能够糊弄的过去,但假以时日,您这般脚踩两船,岂能瞒得过人?大唐如今兵锋无敌于天下,骄兵悍将不容一丝轻侮,若是知道了您的做法,怕是即刻便能兴兵来犯,总是高原天堑,亦无法隔阻唐军之杀意!”
松赞干布哼了一声,道:“他要来?那便战!吾吐蕃雄兵数十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禄东赞叹息道:“怎么就尚未可知呢?臣敢断言,吐蕃必败!且是必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惨败,大唐雄师将会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摧枯拉朽直抵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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