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我当真反对了,能有效?
李二陛下似乎未听出李勣话语之中的不满,略作沉思之后,颔首道:“那就这么定下来吧。”
如此,兵部尚书的人选便定了下来……
按理说,东宫军队除去房俊之外,尚有掌控东宫六率的李靖,但李二陛下觉得饭咬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循序渐进才是最稳妥的方式,眼下看上去东宫似乎很是平静,已经接受了被废黜之命运。但任何人都有底线,一旦东宫上下觉得底线被碰触,不仅权力尽失且官位不保、性命堪忧,未必不会爆发出极大的不满,致使易储之事波澜骤起,横生意外。
太子的根底可不仅仅是右屯卫、东宫六率,朝中文武、市井百姓支持者甚众,一旦东宫对于易储之事反应激烈,很可能在关中掀起一股剧烈的风波,甚至波及整个天下。
……
散朝之后,房俊与李道宗、马周并肩走出武德殿,接过内侍递来的雨伞,向着宫门走去。
此时,风势渐小,暴雨如注。
豆大的雨点击打在伞面的油纸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在没有什么风,不至于吹斜雨水打湿衣服,但衣摆、鞋子湿透却是在所难免。
出了宫门,房俊没有第一时间登车,而是对李道宗、马周道:“二位先行一部,我还要等个人。”
李道宗道:“这场雨看上去一时半刻停不了,左右无事,不如去我府上弄几个小菜小酌几杯?”
他今天极度郁闷,本想着置身事外,临了却被任命了一个右屯卫大将军的职位,等于是抢了房俊的兵权。而且右屯卫自房俊接手之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是大唐军队序列当中第一支完全采取募兵制的部队,又是装备火器最多的部队,各种火器战术极为完善先进,可谓凝聚了房俊的极大心血。
可以想见,房俊一定是将右屯卫当作他自己仕途之上的基石在培养、操练,结果如今落到自己手里,岂能没有怨气?
对陛下有几分怨气也就罢了,谅他房俊再是棒槌,也不敢找陛下的麻烦;可万一将这股怨气撒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私下串通陛下抢了他的右屯卫,那可如何是好?
房俊却摇摇头:“天色尚早,微臣还有些事亟待处置,不如郡王回府之后稍作准备,傍晚之时微臣定登门造访,咱们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李道宗只得应允:“如此也好……唔,见过英国公。”
却是李勣自宫内出来,见到李道宗站在宫门外,上前施礼,李道宗赶紧回礼。
房俊与马周也一齐施礼。
李勣道:“这么大的雨,三位缘何在此逗留?”
房俊道:“下官还有些事,稍后便离去。”
李勣略一思索,便蹙眉道:“该不是要找刘洎麻烦吧?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不能如以往那般肆意妄为吧?速速回去,莫要生事!”
话音刚落,便见到面前的房俊一抬头,冲着他身后招招手:“刘侍中来得正好,吾有事与你商谈。”
李勣一回头,便见到刘洎正好从宫里出来,缩着肩膀藏在萧瑀、岑文本两人身后,悄咪咪的打算蒙混过去,这厮显然是见到房俊堵在宫门,必定没什么好事。
此刻听闻房俊喊了这个一嗓子,吓得浑身一颤,回了一句:“本官还有要事,稍后再与越国公相见。”
言罢,撒腿就往不远处停着的自家马车跑去。
“嘿!”
房俊把雨伞一扔,冒着大雨飞步追上去:“刘侍中且留步!”
刘洎慌乱之下见到房俊追来,赶紧三步并做两步跳上马车,急声催促车夫:“开车,快开车!”
车夫也见到房俊正大步追来,虽然不知自家家主如何惹到了这个棒槌,但也知道一旦被追上肯定大事不妙,急忙挥动鞭子驱赶马匹,马车缓缓提速。
可马车想要提速哪里有人跑得快?
房俊大步流星追上马车,一个纵跃便跳上车辕,然后在承天门外无数官员嗔目结舌当中“砰”的一脚踹开车门,窜入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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