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片刻,她才挤好。
她收拾了一通,看到碗里乳白的汁液,很是可惜。
但可惜也没办法,她只能拿去倒掉。
她推开窗子,将碗中的**,倾倒进了河里。
看着平静的河面,她心里一动。
若是她直接跳进河里,逃走的几率有多大?
很快,她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这个船上,除了司落这样的高手外,还有别的高手。
她刚刚在甲板上,看起来在赏景,实则在观察船上的人员。
她发现,就连艄公,也是练家子,更不用说其他人。
所以她要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跳河逃走,基本是不可能的。
想着,她若无其事地返身,倒了点水在碗里,清洗了一下后,放回到桌上。
见司兰还坐在那里,她便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打量了她一眼,忽然道:“司兰,我之前看错了你,你其实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
司兰正在出神,闻言,瞥了她一眼,“你不用拍我马屁。”
温秾秾惊讶地看着她,“你为何觉得我说你善良,是在拍你的马屁?难道你觉得自己是坏人?”
司兰噎了下,半晌,才道:“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
温秾秾道:“我是有事情求你,但我刚刚夸你的话,也是出自真心的。”
司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淡淡道:“其实我知道你想求我什么,但你求错人了。你认为,我会背着顾衡,帮你逃走吗?”
温秾秾并不意外她会这么说,她也不着急,而是道:“我知道你深爱着顾衡,不愿意背叛他,但你自己也说了,顾衡待我有些不同,若我一直待在这里,你会舒坦?”
司兰攥紧了手指,半晌,才道:“你不用激我,顾衡让我哥抓你来的目的,你难道不清楚?他只是利用你来达到目的而已。”
温秾秾叹了口气道:“顾衡本来可以安稳地当他的皇帝的,但他这个人心胸狭隘,忘恩负义,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是他咎由自取。
他在位期间,不思为百姓谋福祉,而是一心想着迫害功臣,即便不是顾临朝,他也会被别人取代。他现在还想着利用我,逼顾临朝退位,那是不可能的。
如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更何况,还有先帝遗旨,顾衡他是无法撼动顾临朝的帝位的。顾临朝对我是好,但顾衡妄想用我逼他退位,简直太天真了。
顾临朝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即便他肯为了我退位,大臣们也是不会愿意的。你若不信,可以等着看,一旦顾衡踪迹暴露,不用顾临朝,那些大臣也会想法子除掉顾衡。若你真的喜欢他,可以劝劝他,让他死了那条心,尽快离开大业,另谋生路。”
司兰听她骂顾衡,很是生气,但事实摆在那里,容不得她反驳。
她其实也知道,顾衡此番抓了温秾秾,他丢失的江山帝位,也不可能找回来了。
他自己应该也清楚,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温秾秾见她陷入沉思,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司兰,你是个聪明人,若你愿意助我脱困,我便让顾临朝放过顾衡,让你带走顾衡,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反之,顾衡如今成了废帝,朝廷本就不会放过他,他现在又抓了我,顾临朝可不会再顾念叔侄的情分,到时候,顾衡可能连性命也会丢掉。”
司兰心生烦躁,心里既怨顾衡认不清现实,又恼哥哥助纣为虐,为何要将温秾秾抓来?
心里怨怼归怨怼,她还是忍不住道:“你还能左右顾临朝的决定?”
“嗯。”温秾秾笃定地说。
司兰一副不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