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后,王爷他没事,您别太担心。”温秾秾也跟着宽慰道,然后上前将老人家扶到椅子上坐下,之后又来扶顾临朝。
太皇太后坐在椅子上,良久没有说话。
温秾秾亲自倒了杯温水给她,想着她老人家兴许有什么话要单独与顾临朝说,便打算退下,哪知太皇太后却拉了她的手,慈爱地说:“秾秾别忙了,快坐吧。”
温秾秾只好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终于道:“朝儿,你是不是太冲动了,怎么突然就将摄政王一职给辞去了?”
顾临朝道:“儿臣眼睛如今失明,已无法胜任此职,况且,皇上已长成,并不需要儿臣从旁辅佐了。”
对于昨日朝堂上的事情,太皇太后自然已经听说了,因此听了顾临朝说这话后,面色变得很难看。
顾衡怎可如此对待朝儿?
“兵符的事情,你不必上交。”她忽然道。
温秾秾听得此言,并不是太意外。
她一直知道太皇太后是很爱顾临朝的,否则上次也不会将先帝遗旨交到她手上。
此次的事情,她定也察觉到顾衡恐会对顾临朝不利。
太皇太后原以为顾临朝会反对,却不想,他竟然点头同意了,“儿臣明白。”
太皇太后愣了下,但旋即却很欣慰,“你明白就好。”
“母后,儿臣打算后日便起程去襄州,儿臣希望您也一起去襄州。”顾临朝突然道。
太皇太后一怔,她似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秾秾看着她斑白的两鬓,也跟着劝道:“母后,一起去吧,否则留您在京城,王爷也不会放心,到时候去了襄州,我跟王爷定会好好侍奉您的。”
“好孩子。”太皇太后有些动容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顿了顿,她下定决心道,“也好,哀家这一辈子,都困在皇宫里,许多地方都没有去过。既然你俩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那老婆子便厚着脸皮跟你们走。”
温秾秾连忙道:“母后别那样说,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母后愿意跟我们一起去襄州,是我们的幸事。”
太皇太后闻言,笑得合不拢嘴,“你这丫头,惯来嘴甜,听你这么一说,我这老婆子都快要找不着北了。”
“您找不着没关系,我和王爷能找得着,总归不会让您迷路的。”温秾秾俏皮地说。
太皇太后朝曾嬷嬷道:“你听听,这丫头的嘴巴是不是抹了蜜的?”
曾嬷嬷忍俊不禁,“老奴看,王妃这嘴巴就是抹了蜜。”否则太皇太后和王爷,怎么每次都被哄得那么开心?她可是看到王爷的脸上,罕见地露了笑容呢。
“那肯定是王爷给我喂了太多糖。”温秾秾笑眯眯地说着,又一本正经地对顾临朝道,“王爷听到了吗,以后别再给我喂糖了,母后都嫌弃我嘴太甜了。”
顾临朝嘴角勾了勾,突然道:“定是你自己嘴馋,偷吃了太多糖,偏要拿我做借口。”
温秾秾愕然地看着他,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反过来调侃自己。
太皇太后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温馨而轻松。
可此时王府门外,来了几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