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凝闻言,蹙了蹙眉,有些为难地说:“从我的诊断来看,这位大哥应该是中了浮曼罗之毒,但我医术浅薄,还不会解这种毒。”
温秾秾听她连浮曼罗都知道,面上一喜,可听到她后面说的话时,喜色僵在了脸上。
“你不会解?”
沈清凝有些惭愧地说:“我不会,但我师父会解。若你们愿意的话,可以随我回去找师父。”
温秾秾问:“你家住哪里?”
“跟离这里二十里地的玉泉镇。”沈清凝说着,忽然又笑了下,“其实你们运气挺好的,我师父他老人家常年云游在外,也是前两天才回来的。不过你们速度要快,不然我也不能保证师父会不会又走了。”
温秾秾一听,立即握住顾临朝的手,征求他的意见,“相公,不如我们跟这位沈姑娘一起去吧,兴许她的师父能医治好你的眼睛。”
顾临朝已经听到沈清凝说的话了,沉吟了片刻,点点头,“嗯。”
温秾秾见他没有异议,当即对沈清凝道:“沈姑娘,你等我们一下,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跟你走。”
沈清凝含笑点头,“好。”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温秾秾一行人很快便收拾妥当,赶着牛车,与沈清凝汇合后,便一起出了小镇。
温秾秾和顾临朝坐在牛车上,见沈清凝并没有代步的工具,便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坐牛车。
看着简陋的牛车,沈清凝笑了笑,也没有推辞,坐了上来。
“沈姑娘,你每日都会来镇上给百姓义诊吗?”
“也没有每日,我偶尔才会到镇子上给百姓义诊。”沈清凝回道。
“你一个姑娘家,独自出门,不怕遇到危险吗?”温秾秾有些诧异。
沈清凝摇了摇头,笑道:“我一个村野乡姑,做惯了粗活,倒是不怕这些。”
“沈姑娘真让人佩服。”温秾秾由衷道。
沈清凝谦逊地说:“其实没什么,让你见笑了。”
这时,牛车轱辘不小心碾到了一块石头,整个车身晃了下。
沈清凝惊呼一声,往对面的顾临朝身上倒去。
温秾秾见状,飞快地扶住了她,“沈姑娘当心。”
沈姑娘愣了愣,坐稳身子,“多谢。”
眼睛却忍不住多看了顾临朝一眼。
虽然他看不到,可她就坐在他的对面,她刚刚差点摔到他身上,他应该也能觉察到动静才对,可他却始终岿然不动,坐姿端正,气质沉静,没有一点像是农夫的样子。
一个人的相貌可以掩藏,但身上的气质是藏不住的。
她总觉得这对夫妻,并不是普通的百姓。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但温秾秾还是注意到了她的打量,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下。
她很不喜欢这位沈姑娘打量顾临朝的目光。
但眼下,她有求于对方,再不喜,也只能按捺下来。
“沈姑娘平时一个人住吗?”
沈清凝道:“我是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跟他到处云游,也就是前几年,师父见我已长大成人,不便再带着我,便让我在玉泉镇安顿了下来。
不过他老人家待不住,住不了一段时间,便外出云游,每次都要去很久才回来,因此,我也算是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