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的,小孩子淘气,哪儿敢叫大人知道呀。”
顿了下,她轻轻往后挣,声音也轻得仿佛呢喃,“好叫万岁爷知道,小孩子总能看到许多大人看不到的事情。”
“奴婢记性好,都在脑子里存着呢。”
胤禛定定看着她,看耿舒宁贝齿咬住沁着血丝的唇瓣,刺眼的红和淡淡的粉纠缠在一起,让他突然歇了继续问的心思。
不管她是哪路孤魂野鬼,只要有用,胤禛也不是非得计较不可。
他顺着她的心意松开手,站起身往外走。
直走到门口,胤禛顿住脚步,微微侧首,“耿舒宁……耿佳舒宁,下回再想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切记别抬头,你那双招子闪得朕脑仁儿疼。”
耿舒宁:“……”那下回您能早点说吗?
胤禛声音冷凝:“只要你还有用,佟氏求而不得的,甚至她求都不敢求的,朕……和额娘都会给你。”
“若你的价值配不上你那滔天的胆儿,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那夜里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说完,不等耿舒宁说话,胤禛大跨步离开了阁子,在门口掀起微冷的秋风,扑在耿舒宁脸上。
耿舒宁微微打了个寒战,这风的温度,像极了她梦里被扔去喂狼时,山里的凉意。
赵松笑着进门,“姑娘,时候不早了,奴才送您回长春仙馆?”
耿舒宁深吸了口气,露出个勉强的笑,慢吞吞跟着赵松出去,上轿。
轿帘子落下,挡住秋风,也挡住了耿舒宁轻轻吁出的香甜气息。
她知道自己暴露了,但结果比她想得要好得多。
她也知道,皇上清楚她的心思,因为她的价值,选择了放纵她折腾。
大蒜素是将功赎罪,她还要给出投名状。
作为金牌策划,她在甲方圈子里很出名,因为有她策划的活动,从来都是零失误,效果永远比预想要好。
这并不代表她不会犯错,是人都会犯错。
但在策划活动的时候,她会做最好的准备,最坏的打算。
她要求自己对于各种突发情况,不管想得到想不到,都要至少准备三个涵盖范围比较万能的预案,来解决问题。
对于会被发现自己跟原身不一样,耿舒宁早就想过了,虽然想的是可能被耿家人发现。
不过殊途同归,耿家还有个原身的兄长可能会心疼妹妹,皇上不在乎这个。
只要她足够有价值,知道的人也只会当作不知道,耿家、齐家都会如此,人的本性就是如此自私。
后背湿腻腻的冷汗,也止不住她微微的兴奋和眸子里的熠彩,她终于找到了在这个世道再拼一回的动力呢。
回到值房时,陈嬷嬷还在等着。
能叫皇上大半夜地频频召见,她已经将耿舒宁将半个主子来看待了。
“老奴在红泥炉上给姑娘煨着红糖姜汁呢,您喝上一口?”陈嬷嬷妥帖扶耿舒宁进门。
“姑娘才刚刚退烧,夜里风凉,您小心着别再冻着了。”
耿舒宁又笑出了深深的酒窝,“多谢嬷嬷,我很好。”
翻车了,又没翻彻底,还能继续踏踏实实钓,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
等胤禛被伺候着躺下的时候,离上朝还剩一个多时辰,几乎是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翌日早朝后,胤禛为了十日后的北巡,也要紧着安排好朝中的政务,一直忙过了午时还没停下。
苏培盛有些心疼主子,“爷,舒宁姑娘特地叫膳房做的酸汤饺子,还有党参猪心汤,奴才听说滋味儿着实不错,叫御膳房也做了一份儿,您多少进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