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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书正手忙脚乱地去找药箱,迎面却见男人一个箭步冲到了沈棠宁面前。

只见那玉葱般的食指上鲜血大颗大颗如豆般滴落下来,他想也不想便将她的食指含入了口中,吮去指腹上的血珠。

沈棠宁震惊地看向他,一时忘记收回自己的手。

待她反应过来,连忙去抽。

“别?动。”

锦书早悄悄退了下去,留下药箱在两人面前。

谢瞻拾起伤药和纱布,将她的食指轻轻缠绕包扎起来,最后似乎是看到她雪白光滑的手背上那两道?已经结痂的血痕,迟疑了一下,抬手刚要抚上去,沈棠宁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团儿,你还怪我那日伤了执失伯都?”谢瞻低声问。

沈棠宁垂下眼?,沉默片刻。

“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冲动了。”

“明天一早就?走?”

“嗯。你这么晚过来,是有话想对?我说?”沈棠宁问。

她的目光扫过来,谢瞻便下意识地避开了。

片刻后,他强迫自己慢慢抬起眼?,提起一口气,直视着她道?:“是,我有话想对?你说。”

一旁的纱灯中,烛火忽“吡呲”闪烁了下,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他两道?浓黑的剑眉上,狭长的凤眼?里也映出两簇淡金色的火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心跳没来由?地漏了一拍。

沈棠宁怔了一下,再次迅速垂下眼?帘。

“你说。”

“你去了镇江,以后还回京都吗?”

“……不回了。”

“为什么,难道?京都城就?没有一个值得留恋的人?”

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衣袖下的十指却一根根紧紧地攥了起来。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耳边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与纱灯中灯油在继续“吡呲吡呲”的声音。

直到她平静地回答他:“是。”

悬着的心终于坠了下去。

明明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为什么还要来试探,来自取其辱?

“好,明日一早我便不送你了,珍重。”

谢瞻淡淡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夜里突然变了天,星月都藏了起来,乌云蔽日,大风呼啸。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棠宁在梦里梦见了圆姐儿。

圆姐儿长大了,要出嫁,她听说圆姐儿出嫁的消息,高兴得几日没睡着,从镇江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看她。

可等她赶到镇国公府时,女儿已经坐上了花轿。

她苦苦哀求女儿见她一面,女儿却质问她这么多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如今要出嫁了,她这个当娘的反而想起女儿来了。

圆姐儿不仅不见她,还冷漠地让门?房和管事将她赶出去,说从今往后她都没有她这样狠心的娘。

听着女儿冰冷的话语,沈棠宁心痛如绞,一时哽咽了起来。

越哭越难受,最后竟是嚎啕大哭,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

十几年五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忍受着锥心蚀骨的思?念就?是为了见女儿这一面,亲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