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一块地方好像被狠狠的打了一下。
正这时,那皇宫的方向忽然传来了打马的声音,伴随着那打马的声音落下才见那方有几十铁甲踏破铁骑而来。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那人还未到声先到,无忧回头看去,这才见那人一身铁甲,头戴束冠,面容冷峻俊美,尤是那双眼让人看了便觉得应当要是放到心尖上的人。
他体格虽然有些魁梧却也异常修长,见他打着马快速从那马上翻下来然后对着年无妄便是跪了下去,那后面跟着的几十铁甲纷纷跪下请罪。
“离白,你可算是来了。”
南笙的气已经很弱了,听到离白的声音整个人也是失去了意识一下子倒了下去。
“南笙。”
廖轻尘搀扶着他,见他倒了赶紧让人将他扶到了轿子上。
“先上马车。“离白见几人身上都是一身伤赶紧让人搀扶着几人上了马车。
年无妄站在原地,看着那处已经安排妥当这才转头去看无忧然后对着离白道:“将国师请上来。”
离白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两人。
无忧没说话,只站在那处,见着离白打量自己也是笑了。
“离白大人。”象征性的冲他点着头。
离白没说话,警惕的看着花狐那一头银发,又对着无忧和花狐二人做出了请的姿势。
那方廖轻尘和南笙在一辆马车里,成符黑鲨也被带了过去。
离白看着无忧面无表情道:“国师请上前一辆马车。”
他刚说完边听见年无妄马车里传来声音:“无忧,你还未上来?”
无忧嘴角带着笑意然后漫不经心的往前走:“这可不是我想坐的。”
花狐也未说话,正要抬头搀扶着无忧上马车的时候却见那马车里已经先伸出了一双手,紧接着便见年无妄探出了身子。
“上来。”
她站在那马车前看着年无妄伸出的手最终没有将手放上去。
“你应当知道我不喜别人碰我。”她抬起了手放到了花狐的手上,花狐原本脸色不悦,可看到无忧的手放了过来那脸色便带了笑意将她扶了上去。
离白看着无忧冷笑:“国师还请速度一些。“
她回头看着离白,那眼底多了一丝趣味。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离白多了一丝敌意。
年无妄亲自给她挑开了马车的帘子,若是换成他人当是要受宠若惊了,可无忧却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就这么坐到了马车里。
花狐坐在那马车的前面,伴随着那马车帘子的放下众人这才开始浩浩荡荡的往那皇宫去。
马车里,无忧闭上了双目养神,年无妄则是一直在看她,那眼睛越看越放不下来。
或许是眼神太过于火热,无忧睁开了双目口气慵懒:“你若是再看怕是眼睛要落在我身上了。”
他听着无忧的声音忍不住打趣:“方才给你挑开马车的帘子,若是换成他人早就该下跪谢恩了,可你却像是理所当然一样,想来在那龙栖龙栖皇帝,绝王殿下没少给你挑帘子。”
她有意思的看着年无妄:“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意这个事情?”
“在意?”年无妄眉头轻佻:“我与你不过相识几日,自然是谈不到的。可是这两日我却终于明白为何当时龙栖所有的人都想让你死…”
无忧没说话。
“你的存在对龙栖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也不曾想着伤害任何一个人…只是总有些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他们觉得是我阻挡了他们的脚步…”
无忧看着年无妄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明白。
“你看得透吗?”
“看透?时常吧。”
年无妄轻笑一声低下了头:“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不会和绝王在一起做绝王妃,然后成为龙栖的皇后…”
“不会。”她没有任何的犹豫。
年无妄的心跳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无忧。
她停了一下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问过年无妄的一句话。
“如果让你先江山和我…你会选哪个?”她忽然开口请问年无妄。
年无妄想都没有想:“你。”
无忧怔住了:“连你都知道的答案,他却不知道。”
他没说话,却忽然明白了…
“我曾问过他,江山和我选什么,他最先选了江山与我,可我告诉他只能选一个,他沉默了…”
“既然沉默了那便不用再说,他是爱我,可是我要的不过是满眼满心都是我的人。他的眼中有我,可是他的眼里有着整个天下…”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到龙无陌登记后也未曾去见过他一面?”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
她忽然笑了,笑的那样风轻云淡:“就连龙飞扬,龙秦也是,他们贪图的不过是能对龙栖的作用,我的美貌。龙无陌是爱着我,可是在所有人都说着我背叛了龙栖的时候他选择了相信,选择了袖手旁观…年无妄,若是你,你怎么想?“
她忽然抬眼看他。
年无妄愣了一下。
“你看,你都不知道,我第一次做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她玩往后靠了一下。
“你未曾尝过天下人都背叛你的滋味。”
“那天我记得很清晰,我站在金鸾殿上,被所有人唾弃,被天下人锤骂,那些女人如同疯子一样冲上来将我撞到在地,她们撕扯着我的身子,将我的容貌毁尽也将我整个人撕扯到绝望。可是除了我的娘亲,祖母祖父,没有任何人为我说话。“
她扭头看着年无妄:“我向来觉得我自己没有心,可是那种被诛心的感觉我也觉得很难过。“
年无妄只知道龙栖出了一个十三岁的女帝师,绝代风华,一手遮天,可是从未想过这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你与将军府…当真是如同说的那般吗?”
“你说的那般是哪般?”她抬头看他。
“我听闻那将军府与你关系不合…”他说的很是隐晦。
无忧眉头轻佻:“从一开始便不合,他们只想着从我身上拿东西,一心想让我与皇家联姻,当我疲倦的时候他们拿出了自己的手亲手要杀了我…他们一边污蔑我却又一边想让我为将军府争面子,可是却从未想过我也是将军府的女儿,最小的女儿。”
她没有细说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么简单一概括却将话说的已经明了了。
年无妄没再问下来,那龙栖的时间对她来说应当是很难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