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着头纤长的手要去拿筷子,可是不知是不是几十年未动过筷子了,她竟然有些不会用了。
她眉头微皱,那筷子在她手中竟然不知如何去放。
不仅是年无妄几人,就连一边的管家丫鬟也很是奇怪。
“公子,可是筷子不趁手?”管家见她还未拿好便上前问道。
廖轻尘关忧道:“可是手不舒服?”
她清呼了一口气将那筷子放了下来,语气风轻云淡:“许久未动过筷子了,已经忘记怎么使用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是几十年前了吧…
“许久未动过筷子?你每日不用吃食吗?”南笙有些震惊的看着无忧。
这世上竟然有人不会用筷子?
廖轻尘踢了一下南笙,南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好意思道:“无忧小弟,你莫生气在意,为兄只是有些意外…你若是真不会用,我可喂你。”
他作势便要起身却被廖轻尘一把按住:“行了,你好好用膳吧。”
他无奈的看着南笙这才转头对着管家道:“让人去工匠那处打一副叉子,日后无忧公子的吃食便以叉子为主,每日都是不可懈怠散漫。”
管家哎了一声便赶紧差人去弄。
她低头轻轻的自嘲了一番:“横竖我也不饿,今日是有些累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用膳吧。”
她起身。
廖轻尘一把拉住了她:“吃点粥吧,肚子里有点东西才不会觉得空空的。“
他拽住了她的衣角,那衣裳的一角滑如薄丝,无忧从他身侧站起他能嗅到一股清香,这清香让人很是舒爽。
她低头看了一眼廖轻尘拽着自己衣角的手,脸色毫无表情。
廖轻尘看她这般仓促的收回了手。
“多谢轻尘兄的好意,我向来不怎么太爱吃食,若是无事便回去了。”她没有再多说而是留了一个身影便离开了大堂。
“哎,小弟。”
看她离去,南笙才放下了手中的饭菜唤她:“今儿的饭菜很不错,你吃一点吧。”
“行了,人已经走了。”
年无妄看着廖轻尘和南笙都是摇了摇头:“无忧若是女子,你们当是要陷入到其中了,尤其轻尘,你方才看她的眼神当真是让我觉得你对她意思尤甚。”
廖轻尘讪讪的回头:“皇上,您胡说什么,臣喜欢的自然是女儿,怎么会是无忧小弟这样的男子。”
南笙也笑道:“若她真是女子,改日还要求皇上赐婚呢。”
“那也要她是女子。”
年无妄笑笑看着南笙:“范达人那处你去了吗?”
说到范伍鹰南笙和廖轻尘的脸色马上变了。
“去了,范小姐的确是不在府中,臣到范府的时候范夫人已经病到榻上了,范达人在打发府中的下人,估计明日便要上奏告老还乡。臣将今日的事情说了,范大人这才安下了心。”
“虎头帮断然不能留,明日便调遣御林军去虎头帮,若是不能一举浇灭至少要将人救出来。”
“是,臣明日就去办。”
那处管家让人送无忧回院子,她只说想一个人走一走便提着灯笼往那小院去。
以前身边又蝶赤掌灯,现在只有她自己了。
这回去的路好似比来时长的多,她提着灯笼走在那小道上,影子被月光拉的很长,那月色映衬着她的脸颊像是仙子下凡了一般。
这月色也如同那影子一样,一直过了许久许久天边才泛起了鱼白色。
她一个人坐在那石凳上坐了一夜,手中的灯笼那灯芯早就已经烧没了。
香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边泛白了。
推开门见无忧坐在院子里也是愣了一下,然后摇晃着身子不屑的走到了无忧的身后。
“你不会是在这处坐了一宿吧?”
她没转头,听到香玉的声音也只是笑道:“昨儿睡的可好?”
“自然是好的,平日在主子的院子里天边不泛白便起来伺候着,这离了那院子倒是舒服多了。“
无忧微微侧头看她没再说话。
“你倒是生长了一副好的皮囊。”
她微侧着头,整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丝的温柔,尤是那半张面容,香玉看了半晌这心中不免还是被震惊到了。
若是说昨儿可能是因为天色已晚未看清,可是今儿便也看的清楚她当真是让这世上的男子女子花容失色。
香玉原本还对她这心中愤愤不满,可是这会儿却又忽然觉得也挺好的。
“你用早膳了吗?“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目光。
“我没有用早膳的习惯。”
她起身便要往那院子外面去。
香玉哼了一声:“莫觉得你生的美貌便这般蹬鼻子上脸,悉知我此前在主子院子里可都不是去做这些杂乱下人该做的活儿。”
见她往外走香玉赶紧快步跟上。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再说?”
见她不说话,香玉便聒噪的叫着。
她步子很是轻松,可是香玉却还是要一路小跑方能跟得上。
那前院里,一大早便开始热闹起来。
这无忧人还没有走到前院便见那不远处的走道上慌忙跑来两人。
这其中首当其冲的正是管家。
“公子,你起来了?”
香玉朝着那管家行了礼:“刘叔。”
刘叔看了一眼香玉,见她面容远比在廖轻尘的院子里更加的红润这心中多少也是有数的。
“丞相府的门前来了人,瞅着好像是大理寺府中的。”
无忧眉头轻佻了一下,昨儿在那闲鹤山庄同那南宫逸说了,让他今日过府赔罪,这会儿也该是来了。
“到门前了?”
她轻声问着脚下的步子依旧很轻淡。
刘叔点着头脸上上了难色:“公子,瞅着那阵仗好像是来找茬的,相爷刚起来,这边通知您过去呢。”
她有意思的笑了,那前来找茬的怕不是别人,正是花羽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