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成玦忙捂了心口,差点被倒吸的冷气呛到自己,“这就是你觉得有情趣的诗?”
公输鱼笃定点头,“是啊,同袍共战,以性命相付,世间还有何情感能与之相媲?”
成玦汗颜,颇有些欲哭无泪——我在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却在想“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唉!或许,这就是爱上一个男人的结果吧,还是个木匠……无论如何,人是自己选的,忍了吧……
公输鱼见成玦不语,也不知他是无语,遂沿着自己的思维角度继续说道:“我知殿下此刻应是正在想法子对付晋王,特来送上‘戈矛’,以示‘同仇’之谊。”
闻听此言,成玦眼角一睨,“对付晋王?如今晋王数罪在身,被禁府中,只待父皇旨意下达,他便是要伏诛的,何须本王再去对付?”
公输鱼唇角一翘,“殿下若果真对皇帝陛下的旨意这般有信心,又为何要设计诛杀湘王呢?”
成玦扬眉,“呵,湘王之死尚未公开,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啊。该不是想着以此为质,要挟本王吧?”
公输鱼冷了脸色,“要挟?我在殿下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成玦哂笑,“在我心里?你很想进入我的心里吗?”
公输鱼:“……”
成玦句句跑偏,抓不住重点的老毛病又犯了,像是故意,又似一本正经,堵得公输鱼竟是无言以对。
“殿下,我在跟您说正经事呢。”
“本王哪句话让你觉得不正经了?”
“……”
论胡搅蛮缠,实难赢他。公输鱼可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叹了口气表示休战,正言道:“我们说晋王,好吗?”
成玦也叹了口气,“无趣。”
公输鱼才不理他有没有趣,兀自说道:“殿下当知,即便旧案得翻、铁证如山,皇帝也不会轻易让晋王死,尤其刚刚殁了湘王。若是你再设同样的计策逼皇帝杀晋王,皇帝不仅不会就范反而还会怀疑湘王之死是有人设计。故,眼下晋王只需乖乖地呆在府中什么都不做,便足以保命。”
一说起这些,成玦便失了方才调笑时的兴致,顿时觉得有些疲累了,便转身踱步,于几案边坐了下来,往椅靠里一倚,懒懒敷衍道:“分析得如此透彻,那依你之见,本王当如何是好呀?”
公输鱼追着他往回走了几步,于他面前站定,回道:“我知道,以殿下的聪慧,必是早已想到了这些,唯是在愁,如何能哄得晋王自己动起来。晋王知晓了自己一直信任的柳下薇和你竟是潜伏复仇者,这对晋王的冲击极大,现在的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必是不会再轻易相信外人,所以,想要再骗他,就必须得找一个他绝对没有理由怀疑的人。”
“何人呀?”成玦抬眸,看着公输鱼,搭话的口气里却是半点疑问之意也无。
公输鱼字字清晰道:“晋王的母妃,庄贵妃。让晋王死在自己母亲的手里,便是对晋王最好的报复,想必殿下您也是非常乐意看到的吧?”
成玦忽地皱起了眉,作出一脸惊诧相,戏谑道:“啧啧啧!小木匠,这等阴损残忍之招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呀。竟是把本王这等良善之人给吓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