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谓:今日“偶遇”,二人均有所得,也都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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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洒了几滴散瑟的秋雨,空气里,便又多了几分凉意。鸟雀盘旋,来回试飞,为终将到来的一场长途迁徙作着必要的准备。
国安庙里,为迎接中元节的皇家法事祭奠,礼部带领着一众“香客”们经过了数日的典仪训练,本该已是水到渠成,却是不料,遇到了一点小波折——
正是昨日午食之后休沐时,发生在数名“香客”之间的一场莫名打斗。待到礼部和常侍军赶到制止时,他们已是个个衣衫褴褛、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礼部辛辛苦苦教导他们礼仪,不想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莽夫们竟还是如此的冥顽不灵,一点规矩与礼数也不讲,竟能为了一块假金子,闹腾成这般。
暴脾气的湛清一看那情形,火气“噌”地一下就被点着了,盛怒之下,当即着令常侍军,压着那群参与斗殴的人,好一顿板子伺候,直将他们打得个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全都丢出了国安庙,并还迁怒礼部,怒斥他们办事不周、调查不实,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这一干混沌之徒。
常侍军军首发怒,龙吟狮吼一般,周围哪个敢吭声?
负责监管的安鸾宫管事掖奴知晓湛清向来看掖奴们不顺眼,这个当口自是不敢多嘴的,万一惹得湛清不悦,以监管不力之罪名拉起他打上一顿,也是平白挨着,不过,他也没闲着,而是悄悄地退了去,不知干什么去了。
至于礼部的几名儒官,面面相觑、个个难色,见自己多日带领训练的辛苦白费了还要跟着挨骂,也并不敢多言,更别说阻拦了。
直到昨日夜食,见湛清的气消了,礼部的人方才敢说了他们的忧虑:“香客”被打跑了大半,这眼看着皇家法事祭奠就要开始了,没人用可怎么办?
!湛清顿时傻了眼。气顶心门之时,只顾畅快解气,却是没想过后果。若是因此耽搁了皇家法事祭奠,那可不是小事。于是,他夜食也顾不上吃了,急匆匆地跑去找拂念。
“这正日子眼瞅着就到了,‘香客’的人数突然一下子少了这许多,可要如何是好?本军首也是一时被那些莽夫们给气糊涂了,才……哎呀,院监素来思虑周全,为何也不拦我一下?”
看着湛清急得满屋里乱转,拂念微微一笑,施礼道:“如此,便是贫僧的不是了,还请军首大人恕罪。”
湛清慌忙阻拦,解释道:“哎哎,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哎呀!院监有所不知,那奉宫掖掖首姚丘,素来眼尖爱挑刺儿,平日里在宫中便常常寻我的麻烦,眼下这等疏漏,定是要与我为难……我听属下回禀,那个安鸾宫的管事掖奴打晌午就不见了踪影,想必定是跑去向姚丘密告与我了!他们这些掖人,沆瀣一气,可是奸得很呢!院监快快帮我出个主意吧……”
拂念点了点头,说:“军首大人稍安勿躁,折耳容禀。午时您处置那一众闹事之人,贫僧都看在眼里,却并非是疏漏未阻,而是贫僧以为,军首大人英明果断、处置得当,无需阻拦。”
本觉得自己鲁莽冲动坏了大事,未料拂念竟会赞同自己,湛清不由地一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