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鱼随即会意,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儿,端的是哭笑不得——不是吧?我?!不离居然把我给归纳成了“国安庙里的第四只鬼”?!好吧,没毛病。唉!果然,一个只相信“数据推演与案牍分析之术”的人,在处理所有消息时,都保持着绝对的理性与客观,眼中并无情感倾向与敌我之分。
“不离兄,我、我这只鬼,就不劳你分析了,呵呵……”公输鱼扯着嘴角,额上坠着汗珠,“你,只帮我分析一下其他三只鬼就好了,嘿嘿……”
不离未觉自己的归纳有问题,也不懂公输鱼的尴尬,只是应其要求,分析其他的三只鬼:“第一只鬼的目的刚才已说过,就是要阻挠皇帝的中元节国安庙之行。第二只鬼和第三只鬼的目的暂且不明,但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是敌对,也有可能是竞争。”
“敌对或竞争?”公输鱼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那不离兄觉得,疑点重重的院监拂念是第二只鬼还是第三只鬼?”
不离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喘了口气,慢慢地从他所查到的背景资料说起:
“院监拂念入国安庙不过四年,短短的时间里能够一路爬到掌管整个国安庙的位置上,可见其手段了得,同时,他亦应与住持断流大师有些渊源,否则也不会获得这般支持。在拂念的履历中,是年幼失怙、一直颠沛流离、居无定所,还会些医术,也是因四年前解了国安庙众僧人集体生发疫症,方得以留在了国安庙。”
听到这里,公输鱼警觉地眉头一蹙,“莫非,不离兄是怀疑,四年前国安庙众僧人集体生发疫症,乃是拂念为了能够留在国安庙而叵测为之?先下毒、再救治!”
“这个尚无数据支持,不好下判断,但是曾有僧人讲过当时的情形,从细节中可以得知,拂念医症的方式,与一般的医人郎中略有不同。不细,但是极快。”
“不细,极快?”公输鱼略一思虑,推断道,“战场所需!他是军医?!”
“不错。他刻意隐瞒了自己曾经从军的经历。”
“从军?”公输鱼低目蹙眉,“难怪之前看他验尸,我就感觉其手法与曾经见过的仵作不同,原来,他竟是军医。哦,对了,不离兄,验尸的时候,拂念特意隐瞒了那三具尸体上的身份标记,还故意欺骗湛清说,那三人之死与国安庙无关,哄得湛清不再继续追查了。至于那身份标记,就是……”
“……右侧膝上的柳叶标记。”
哎?!
不离云淡风轻地截了公输鱼的话,而他接的这一句却是与公输鱼准备要说的半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