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倒是跑得快,少顷就折返了回来,双手捧着那封密信,直接朝向黄隼。只是,在经过公输鱼旁边的时候,脚底微微磕绊了一下。
见密信被取了来,黄隼急忙就要伸手去接,竟是忘记了自己的伤,不禁又扯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疼,遂,只得皱眉道:“你念与大家听!”
“是!”随侍微微一揖,满脸的虔诚,双手将密信展开,大声念了起来,“雪鹰妹妹,你的肌肤像雪,你的眼睛像鹰,隼哥哥我每每午夜梦回……”
“住口!”黄隼骤然呵斥,一把扯下了随侍正举着念的那封信。
雪鹰的脸像是被谁狠狠地打了两巴掌,面色瞬间赤红若血。
众人面面相觑,有憋不住的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
笑得最大声的,当然是公输鱼。
“哎呀呀!原来,咱们的黄掌事人,不仅是对建筑装饰深有研究,竟还是个诗人啊!这文笔也是相当惊人呢!肌肤像雪,眼睛像鹰,如此写实传神,端的是令人叹服呀!哎?像雪?像鹰?雪鹰?!啊!这情诗,竟是写给你的呀,雪鹰?哎呀呀,我真真是迟钝迟钝呀!居然才反应过来!你们,你们居然是……哈哈哈……”
公输鱼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直接点了雪鹰的名字,让其羞耻感瞬间扩大百倍,再以极具带动力的笑声勾着大家全都忍不住跟她一起笑。
一片笑声中,雪鹰双眸燃着怒火,斜瞥了黄隼一眼。无声的斥责更胜劈头谩骂。黄隼吓得浑身一抖,赶忙转身低声叱问他的贴身随侍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侍更是一脸的无辜。他明明是按照黄隼的吩咐,于黄隼榻边的暗格里将此密信取出就直接送过来了。未免耽搁误事,他还特意一路小跑,甚至是跑得太快,刚刚还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呢。他哪里会知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何好端端的密信竟无缘无故地变成了不堪入耳的香艳情信。
黄隼不明白。随侍不明白。
雪鹰却是明白。她紧盯着公输鱼笑得眯成了线的那双眼睛,绵绵恨意,似荆棘遍身,咬牙切齿、无声问道:是你吗?
公输鱼斜躺于椅靠里,笑得四仰八叉,毫无形象:你猜呀,哈哈哈……
——你敢撑开口袋要我钻,就别怪小爷我钻进去撑爆你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