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说着,气急败坏的再雎抬手就要扇公输鱼的脸颊。
公输鱼自是不会如此平白吃亏的,既然是郡主谕令要其放手,那还有何好顾忌的,直接照做,放手便是。
于是,再雎的巴掌还没落下,身子就先因失去了承托,猛然摔落,若一团被急雨打下的粉霞,“吧唧”一声,直接与地面接触,倒是脆爽。
再雎扶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急怒斥责道:“你?你!你竟敢故意摔本郡主?!”
公输鱼闲立一旁拍打着双手,一脸的无辜:“哎,郡主这话就不对了,明明是您谕令小奴放手的,小奴只是照吩咐办事,您可莫要冤枉小奴啊!”
再雎气得满面酡红,双眉紧蹙、两腮凸鼓,一下子便从地上跳将起来,以粉拳开路,朝着公输鱼直接打过去。
公输鱼左躲右闪地避让着那些粉色的花拳绣腿,饶有兴致地陪再雎耍了一会子,就当是自己刚刚在树上窝了半天好歹有个机会舒展一下筋骨,尽兴后,方才一把将再雎的双手反剪到了背后,牢牢制住,令其不能继续撒泼。
“你放开我!放开!你……”
“嘘——”公输鱼贴着再雎的脸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郡主,您选择这个时间点出门,想必是因为太后早课辛劳刚刚躺下休憩,您会有两刻钟的空当时间吧?若您再继续这样与我纠缠,时间可就要被浪费光了,您赶着去办的要紧事,还办不办了呢?”
再雎一惊:“你知晓我要去做何事?”
“当然知晓。郡主素来心思缜密、眼中不容沙子。方才于懿寿宫里,是太后宽慈,我才得以侥幸脱身。想必郡主你只是在太后面前装清纯乖巧装惯了,不想让太后看出你的心机城府,方才不继续追究、勉强暂放我一马的吧?但依照你的个性,一旦心中有疑,必是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你一定会瞒着太后,亲自前往服牛西所,追根究底、查个明白。小奴说的可对呀?”
“哼!你此刻半路拦截,可见本郡主怀疑不假,你的身份果然是有问题!”再雎使劲挣了挣双臂,也没能挣开公输鱼的束缚。这一动作倒是令她与公输鱼贴得更近了。
“郡主当真冰雪聪明啊!小奴的身份确实是大有问题呢。”公输鱼就势朝着再雎的珍珠耳坠吹了口气。耳坠一晃,耳垂也跟着晃。再雎羞恼,公输鱼却是玩得开心。
“我劝你最好赶紧束手伏罪,常侍军很快就会巡逻到这里,届时,本郡主保证,你必会被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哎呀呀,郡主,小奴冒死进宫就是为了能见你一面,你果真舍得亲手将小奴送给常侍军吗?素闻常侍军为治宫防、手段狠厉,你就不怕小奴受不了刑逼,将你与咱们申记茶肆的秘密和盘托出吗?到时候可真是不知,要被万箭穿心、要不得好死的人,应该是谁了……”
这话若一记惊闪穿透天灵,再雎双眸里瞬间集聚出两团烈焰,轰地一燃,致使她整个人瞬间一滞:“你、你、你……”
“郡主莫急,可是想问我究竟是何人呀?”
再雎被惊得暂时说不了话,只得使劲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