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公子说听到了打斗声,可知是何人打斗?”
仓临蹙眉摇头,“在下于暗格内,隔着壁板,只是隐约能听到打斗声,却是听不到说话声,故而不知是何人在打斗。”
“哦,那临公子从暗格里出来时,暗格外面竟是无人把守的吗?”
“呃,本是有的,不过,昨日两伙打斗之人,从厢房里撕打着去了别处,便暂时空了把守,上天怜见,让在下得了这么一个空子。”
“呀,那可真是连老天都在帮着临公子呀。”公输鱼啧啧感慨,忽又发现了问题似的眉头一皱,“哎,既然临公子是得了空子、在无人把守的状态下成功出逃,又为何会与梓霖一起被护卫们发现,并带去了齐贤厅呢?”
“这个,说起来,在下记得也不甚清楚。隐约是,在下仓皇逃出厢房后,来到了外面,迷迷糊糊,还不及分辨清方向,就看到那梓霖突然回来了。在下一时慌乱,连忙大声呼救,惊动了巡逻的护卫们。护卫们见那梓霖与我相貌一模一样,甚是惊奇,便将我二人一同带去齐贤厅,请博士祭酒作论断……”
“噢,原来如此。对了,昨日瞧着那梓霖神情呆滞,没了魂似的,甚是奇怪,临公子可知何故呀?”
“哦,昨日在下实在是心慌得紧,记忆也有些混乱不清,倒是隐约也觉得那梓霖确是有些异样。她在厢房外面看见我时,护卫们尚未到达,可她也没有对我不利;护卫们过来带我与她走,她也不曾反抗,似乎是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未曾说……”
“那临公子可知……”
“哎呀,知什么知?”谈傲再次插嘴,打断了公输鱼的问话,“那梓霖都已被本世子打死了,你还打听她的事做什么?”
公输鱼翻了翻眼皮,“我好奇嘛,想知道那梓霖的易容术是在哪里学的,怎么就能做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也太惊人了吧……”
听到这话,仓临浅浅抿嘴,思量着公输鱼追问这许多,原是因为对易容术感兴趣,便回道:“抱歉鱼公子,这个,在下实在是不得而知了。”
“仓临,你道什么歉?被关得痴傻了吗?哎,好了好了,都别再说那些无聊事了,看看这个!”谈傲提起他带来的那个食盒往几案上一放,“公输鱼,这是本世子给你的。”
有了上次“被包养”的阴影,公输鱼看见食盒就不舒服,当下拧眉瞪眼道:“世子,在下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绝非没钱吃饭,更不需要包养,何故还要再送食盒来?”
“哦,本世子这次给你送过来的不是饭食,而是安神汤,专治你的晕厥症。”说着,谈傲一脸献宝样地打开了食盒,露出一个掐金彩瓷盅,兴致勃勃地介绍道,“这汤,名曰,九心滋补汤。知道是何物之心吗?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坐稳了啊,本世子现在就告诉你。是囚牛、赑屃、狻猊、蒲牢、嘲风……”
谈傲犹如说书先生附体一般,神色飞扬、动作夸张、口若悬河。
可还没等他吹嘘完,公输鱼便讥笑连连地揭穿道:“世子当我是三岁小童般好欺瞒吗?龙生九子,一次全都被你给宰了?有没有留下一只来与我们开开眼呀?嘁!我看哪,你这九心滋补汤,顶多是些猪马牛羊之流罢了,可莫要在这里大话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