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开看见家人被带走后,身体一阵颤抖,内心感到恐惧又愤怒。
他知道自己的分量,如果束手就擒,那么就只能任人宰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石开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人抓住。
看见臬司衙门的兵带走家人,石开目光含泪,转身走进漆黑的巷子里,忽然身后传来声音:“别动,转过身来。”
石开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身影站在身后,这人他认识,就是白天盘问他的捕头,叫赵铭。
赵铭看着石开起初满脸惊惧,突然又握紧拳头,似乎准备和自己动手,于是微微笑了笑,“小子,我是禁军队正退役,你不是我的对手。”
赵铭当过三年梁军,立过战功,本来是要被推荐进讲武堂深造,可文化课没过,加上老娘生病需要照顾,便主动申请离开军队,转业到了地方,做了应天府的捕头。
梁国军队经常接受思想教育,军人无论在军队,还是在地方都是嫉恶如仇。
“小子,有人要陷害你,铁了心要把你置于死地,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这是老子一个月的饷钱,你拿着离开南京。”赵铭忽然丢给石开四枚银元和几个铜元。
这案子本来是赵铭接手,可是臬司衙门突然插手,调走了卷宗和记录,还说石开是凶手,但赵铭查过凶手不可能是石开。
赵铭从军队出来,内心的正义感,让他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便决定帮石开一把。
石开微微一愣,条件反射的接过丢来的钱袋子。
“谢了!”石开感激一句,遂即却又问道:“我想知道谁要害我!”
“谭文!”赵铭微微一笑,“小子你还想报仇,挺有种的,不过你不是谭家兄弟的对手。跑吧!别说遇见过老子!”
说完,赵铭便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宽阔敦实的背影,还有渐行渐远的声音,“娘的!这个月又得打秋风了。”
石开看着赵铭的身影走远,感慨世上还是有好人,遂即钻入巷子里,等臬司衙门的人走后,又翻窗户跳进自己家里。
石开拾了几件衣服,就在家里睡了半夜,天没亮时,又翻窗出来,然后准备出城逃亡。
清早,稍微乔装的石开坐在小食摊子上吃着东西,忽然看见几名凶神恶煞的汉子走过来,拿出一张画像,喝问老板,“老东西,看见这个人没有?”
这画比较抽象,不过熟人还是能够认出是石开,可陌生人就不行了。
老板吓得连忙摇头,“豹爷,我们没见过。”
大汉恶狠狠道:“看见了通知老子,免你半年保护费。”
老板连忙点头,大汉则带着属下又挨桌查看食客,而石开的桌上,已经只剩大半碗面条和三枚铜钱。
石开没想到除了官府,道上的地痞流氓也在找他。
敌人太强大,石开没有选择,留下必然死路一条。
石开读过两年私塾,又与家人一起从湖广逃难到南京,经历比较丰富。
他知道留在南京,自己迟早会被抓住,他只能选择逃避。
这时石开先来到城门处,却发现门口张贴了捉拿他的告示,城门处也盘查严密。
今早应天府的衙役得到命令,开始全城搜捕石开,衙役四处张贴告示,于城中街道盘查巡视。
石开看着城门处盘查的士卒,便又悄悄转身,一路东躲西藏的来到码头。
这时在城门内,谭文的属下也在四处寻找着石开。